宿白有些不明白了,就在此时,忽然飞进一把大刀,直飞过二人的交汇的视线插到了墙上。下一刻,只见一个人影飞了进来,在她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时,只见别一笑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桌上,而莫玄一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别一笑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腿,“你给我放开!有种正面决斗啊!”
莫玄一轻轻一笑,往后扯下了那把刀,扎进了他眼前的桌子上,“你偷袭我都打不过,还正面决斗呢?你们家还真是废物搁一窝,比比谁更弱吧?”
“你有病吧。”宿白拍开了他,忙把别一笑扶起来。
莫玄一冷哼一声,手一用力,手中的刀连带着桌子一齐碎裂,随即抬腿离去。
宿白看着他的背影,着实有些捉摸不透,怎么就还跟一个小朋友置上气了呢。她忽然觉得自己好难啊,身边的人不是像莫玄一这样的暴力狂,就是别一笑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别一笑捡起一块帕子随手擦了擦脸,一股异味直冲大脑,才发觉上面沾染着不知道什么留下的污水,赶紧扔开。一边帮衬着收拣残渣,见她并不生气,心里头有些虚了,“白姐姐,我跟你讲,这个人特别凶,还是我们家少爷温柔。”
“他呀是脾气不好,有时候脑子也不好,但是吧他人还不坏。”宿白刚一说完,仔细一想,不对,杀自己、骗自己、捉弄自己……要不是他有点用处,还不如坏了。
不过两日,琊楼竟然回来了。
只是似乎人落寞了许多,头发忽然之间全白,衣服似乎许久没换,沾这各样的污渍。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地移动,谁也不搭理。
殷瞬悄悄和宿白说,准是珍稀药材又被人抢走了,可能还不只是一株,应该是半生家产全没了,所以才这般模样。
宿白觉得奇怪,他的半生家产不是赔这俩败家徒儿身上了吗?后来她才知道,她俩用的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这收她入山门之前就喜欢四处云游,骗取那些无知的人手中的药材。
琊楼谁也不搭理,闷闷的把自己关在房内三日,滴水不进。直到元齐强行破门,把他拖回正德殿谈了两日的心,这才有了些许神采。
只是这之后,宿白隐隐约约的决定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怪异,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说是没有敌意吧,又来劝解不要为了尚卿然大婚一事伤神。说是亲切吧,偶然又总觉得其中有几分阴冷的感觉。
宿白不敢和殷瞬说这事儿,便去找莫玄一,偏巧这人又不知是中了什么妖风,一个人关门里练功,谁也不搭理。明明她才该生气,梨花木的桌子啊,尚卿然亲手送的。
可就在此时,殷瞬却出事了。开始只是嗜睡,日上三竿也不得清醒,加之食欲不振,甚至时不时的呕血。虽然他故意隐瞒,但手帕上的鲜红还是被眼尖的宿白盯着了,他也只说是因为调理不当身子落了病根。
可宿白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直到他忽然晕倒在含羞草旁,两日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