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温元珝先掀起了动乱,赵氏出兵直破龙宫。消息传回西海时,宿微早已驾崩。
宿心是知晓龙族以灭,下一个矛头就将是西海和全族。几经斟酌,和尚拟忱共演了一场臣子夺权的戏码。
族内女眷稚子伪装为平民悄然逃离;而青壮男丁扮为军队,借口增援赫连若愚离开了西海。族内年迈者,皆死于叛军刀下。
宿白看完整封信,越到后面笔势越加急促,甚至有些不清晰。必然是宿心在极为紧急的关头写下的。
只是恨了那么多年的仇敌,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敌人。而以为惨死的族人,皆是为了保住其他人而自赴亡途。她忽而有些同情赫连若愚了,“你现在还怨恨尚氏吗?”
“恨啊,怎么不恨。不管我父亲族人是不是自愿的,可凶手到底是他们。”
房里的三人,都曾历经了族人命丧的悲剧。那种亲眼见证挚爱至亲离去的场景,实在是不敢回忆。孤独和仇恨,三人之间破有共鸣。
唯一不同的是,赫连若愚还有自己的族人,宿白和莫玄一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不过,宿白略胜一筹,“我见到我父帝了,他将部分力量留存于我的身体之中。只是……龙息开启后,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莫玄一闻言,甚是惊异。抬起了手,置于她的额前。
许久,才放下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有道行跟没道行似的。你确定陛下给你了?没有认错人?”
“我父帝总不能骗我吧?”
赫连若愚重复了他的动作,一样的摇了摇头,“的确没有。”
莫玄一扶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我听说那那个什么索魂术对脑子的伤害极大,有没有可能是你中毒太深,然后有了些许幻想。”
“没有!我真的见到了他,他说了是我母亲每日饮用他的血才留给我的。”宿白辩解着,梦里那张空缺了几百年的几百年的脸终于有了它本来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虚幻的。
“有没有可能龙息开启的时候带的什么副作用啊?”
二人争论不休,一方总能联想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秘术,一口咬定那就是她的幻象。宿白如何也不肯轻信,笃定了那就是她父帝。
许是宿微素日里的声名都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昏君,可实际上是一个谦谦儒雅君子形象,如何也有些落差感。
赫连若愚并没有参与他二人的争斗,兀自的在一旁沉思。直到二人因为口渴而稍有停息,才缓缓开口,“通过饮血只能短暂的得到对方的力量,除非借的力量没有可以归还的对象。你所拥有的陛下的力量已经消失了,这只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