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与自幼便是李氏的希望,她还有母亲和妹妹在等着她。李义卓即便冷血无情,到底自己的女儿孝顺乖巧,如何放得下她母亲呢。
回忆起当日殷子休的质问,以及他略带失望的眼神,宿白也总有几分自责。
她轻轻拍了拍尚卿然的手指,“卿然,我们想办法让师姐活过来吧。你届时与她和离,也合情合理啊。”
“暂且不能。”尚卿然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答道:“未与师姐一旦回来,北海的情势大变,便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李未与聪慧,必然能看清楚四海的形势。不像李义卓这般好控制,三言两语的便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宿白仍旧犹豫着,“那我们就把真相告诉她吧。”
“北海领主的位置迟早要易主,你想让师姐陷入腥风血雨的争斗之中吗?这次不过是假死,下次还能逃得过吗?”
她思量着点了点头,李义卓和他父亲勾结,妄图杀掉他。他心中有恨也在情理之中。让李未与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实,似乎是最好的安排了。
尚卿然抬起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微微抬起她的嘴角,“别担心了,我不会对李夫人出手的,会想办法让她们团聚的,别恼了。”
语罢,不待她回答,兴冲冲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画递给了她,“我嘛家境贫寒,只能送一幅画,博取阿白一笑。”
听闻他二哥极善作画,且身怀神通,画中颇有玄妙。仔细的展开了画,画中漫天桃瓣飞舞,她站在桃树下祈祷。
“替我谢谢你哥哥,画的太像了。”
尚卿然微微一挑眉,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犹豫许久才问道,“我二哥没见过你,是如何画出这样的景致来的?”
“是哦!那是谁画的?”
他指了指自己,可她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上扬的嘴角渐渐下沉,而后恼羞成怒的揉着她的脸,“是我画的。”
宿白挣扎着,好不容易他才消停些,便仔细观那画。
笔触细腻,栩栩如生,这不是一个能将圆润的土豆画的棱角分明的人能画出来的。她仍旧不敢轻信,“你确定这是你画的?不是你哥代笔的?”
他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那可不,我练了许久。”
“你练这个作甚?”
“因为这是阿白希望我做好的事情,一切你希望我坐到的事情我都会坐到。”
宿白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当年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他当真去做了。当年他答应过的每件事情,似乎实现了。
往后的岁月,也必然会一直守护陪伴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