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梯的门快要关上的瞬间,倪晓钏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想了想,说道:“张无吉?他这是出院了?”
还没等倪晓钏反应过来,电梯就下去了。
“你干什么呀!”那个被拽下来的年轻男子走到冯秘书跟前,正想要举起拳头,被随后赶来的保镖一把握住拳头,抓起他的衣领,拎了起来。
冯秘书对保镖试了一个眼神,保镖立马点了点头,拎起这个年轻男子,扔到安全通道口,喝令道:“滚!”那个男子吓得连滚带爬地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下楼去了。
“活该!败类!”倪晓钏对着安全通道口,骂了一句,转身刚想谢谢冯秘书,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两天后,倪晓钏挽着卢护士长的手,到医院上班。
“来了呀?身体好些了吗?”是林主任跟她们打招呼。
“恩,好好睡了两天,满血复活!”倪晓钏比了一个“耶”,走到总服务台,对护士说:“前几天来的那几个急诊病患怎么样了?”
护士查看了一下电脑,回答说:“都出院了!”
“什么?!”倪晓钏和卢护士长惊讶地面面相觑。
林主任走过来,解释道:“唉,这几例病患确实有点奇怪,急诊送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紧急,结果住院三四天,都纷纷出院了。”
倪晓钏惊讶地问:“病例呢?出院小结呢?不可能恢复这么快的呀!”
“除了一个叫张无吉的,确实各项身体指标都恢复正常了以外,其他几个都是患者或者家属强烈要求出院的。”林主任一边说,一边拿起护士递过来的一份病历夹说:“哦,还有一个,这个叫刘秀娟的,今天办理出院,她儿子来看她的第一天就说要办理出院了,说是他老妈根本没事。说是她年纪大了,老糊涂,所以才胡言乱语。而且还说,他老妈是个体户,没有医社保,住不起,再不出院,就没钱缴费了。”
“哦,那个不孝子呀!”倪晓钏接过刘秀娟的病例,一边看一边说。
“你认识?”林主任好奇地问。
“谁认识那种无赖呀,我就是刚巧遇到了。”倪晓钏不屑地说。
卢护士长已经去值班室换好护士服,走出来对倪晓钏说:“好了,晓钏不要大炮不平了,快去换衣服,准备去巡房吧。”
倪晓钏无奈地耸耸肩膀说:“马上来了。”
十几位医生和护士在挨个查房,到刘秀娟病房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又认出了倪晓钏,激动地喊:“九公主,九公主!”
“喂,你啥时候变成公主啦?”一位在在倪晓钏身边的年轻女医生打趣道。
“去你的。”倪晓钏白了她一眼,向刘秀娟走过去。
这时候,病房的护士和患者突然都指着墙上的电视议论一起。
倪晓钏看向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4月18日,由于即兴演讲过去兴奋,不小心跌落舞台的蔚来集团二少爷肖博超,据说要自立门户,公司的名字叫做超吉婚姻公司。该公司目前全面招聘,待遇高到吓人。招聘信息发出的第一时间,该公司门口就已经排满了来应聘的长队。截止目前,已经排到了对面街口,出动交警维持秩序,场面异常壮观。下面,镜头请切换前方记者,发回的现场采访。”
电视画面航拍整个街道,都是人,绕着写字楼的入口排了好几圈,周围警车和交警在忙碌地维持秩序。
“连这家医院都是蔚来集团的,这个富二代开公司,还真是漫天开高薪。”
“可不是嘛,不过人家是富三代,我听说董事长其实他爷爷,也住在这家医院,他爸爸也只是代理董事长。”
“是嘛,你知道得真多!”
“你没看新闻哪,天天基本上都有他们家的新闻,他们家三子一女,个个都是能折腾呀!”
周围的护士、病患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卢护士长赶忙制止道:“这里是病房,大家都安静一点,我们还要查房呢。”
“九公主!”刘秀娟的喊声,让倪晓钏回过神来,她赶忙走过去。
“阿姨,您好,您是在喊我妈?”倪晓钏小声地问。
“九公主还活着,老奴真是死也瞑目了。”刘秀娟一把抓住倪晓钏的手,激动地热泪盈眶。
几位医生和护士笑着说:“小倪,那你单独给老奴检查吧,我们先去其他房间查看了。”
除了卢护士长,大家都走了。
卢护士长走过去,倒了杯谁给刘秀娟说:“来,你先不要激动,慢慢说。”
“九公主,老奴莫不是梦呓吧,老奴甚是想念。”刘秀娟结果卢护士长递给她的水,没顾上喝,激动地再次哽咽。
倪晓钏无奈地看了一眼卢护士长说:“妈,要不你也去忙吧,这里我能应付。”
卢护士长刚走,刘秀娟再次握住倪晓钏的手说:“王上与娘娘都以为九公主薨逝,万念俱灰,整整举国丧七日。老奴,无意中撞见害你之人,遭其毒手……”
刘秀娟还没说完,他儿子和儿媳妇走了进来,拿了一个编织袋就开始把她的东西一股脑地往袋子里装。两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出院手续办好了,还磨蹭什么呀,多留一会儿都是要收钱的。”
“你们住手!”倪晓钏制止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母亲!”
“关你什么事!医生看病,还带管家事的呀!”刘秀娟的儿子抱怨道。
“你们!”倪晓钏还想训斥些什么,被刘秀娟拉住。
刘秀娟含着泪水望着倪晓钏,让她心中不忍,对着这两夫妻说:“你们等着,我去请个假,阿姨,我送你们回去。”
“哟,医院现在还有这种服务呀!”刘秀娟的媳妇冷嘲热讽道。
“九公主!”刘秀娟对着倪晓钏小声念道。
“怎么?!您就是九公主呀!”刘秀娟的媳妇一边挖苦,一边走过来看了一下倪晓钏胸前的名牌说:“倪医生是吧,年轻有为,应该工资也不低吧。走吧,您不是要送我们吗?”
倪晓钏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刘秀娟的手说:“阿姨,您等等,我去去就来。”
倪晓钏到值班室脱下白大褂,又到总服务台找卢护士长做了一下交代,便带着李秀娟一家三口去坐电梯了。
倪晓钏开车把他们三个送到小区门口,说是小区,其实就是几栋三层老旧小楼,估计是去年**十年代建的老新村。
倪晓钏开车门扶着刘秀娟下车,这两夫妻下车后,就想要走。
倪晓钏喝道:“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至少把后备箱的东西拿上去呀。”
这两夫妻一脸不耐烦地把东西搬到楼上,刘秀娟紧紧地抓着倪晓钏的手,有点哆嗦地说:“九公主,此乃何地,老奴不愿离开九公主,老奴还要侍奉九公主。”
“行了吧!我们仁至义尽了,没事情别老给我打电话!”这两夫妻打开门,把编织袋扔进屋子,扭头就走了。
“唉,刘阿姨,你养的这个不孝子,太过分了!”倪晓钏无奈地扶着刘秀娟进门,屋子里非常简陋,一室一厅的房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凳子和一个布衣柜。
“不孝子?不孝子啊!”刘阿姨突然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