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超好奇地问:“这个秘密您愿意告诉我们吗?”
林炳华睁开眼睛,看着肖博超他们说:“好吧,既然事情都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局面,那我也豁出去了。这个秘密,要回忆到三十年前,我还在参军,是军管所的一个小班长。一次,我们连长和副连长带我出去执行任务,我们本来已经把军用卡车修理好了,但是在返回大本营的途中,我们的车居然踩中了雷区。本来,我们三个都可以顺利脱险的,却偏偏遇上狼群。我们三个抓阄,结果我和副连长被抽中去吸引狼群过来车子这边,然后连长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引爆炸飞狼群。”
林炳华一下子说了太多,开始喘起粗气,倪晓钏赶忙为他戴上呼吸器,对肖博超他们说:“病人今天说的有点太多了,最好休息一下,或者你们明天再来吧。”
肖博超和冯秘书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虽然有点残忍,但是我们挺想把故事听完的,林董事长您看呢?”
林炳华深吸了几下,慢慢地拿掉氧气面罩说:“我也不想留下遗憾,我没想到病情恶化地这么快。”
肖博超和冯秘书诧异地看向倪晓钏,倪晓钏看了一下林炳华,见他点头示意,这才对肖博超说:“这是病人的**,林董事长之前有特别交代,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如实相告。既然,林董事长首肯,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林董事长已经是肺癌三期,也才发现不到三个月。”
肖博超和冯秘书道吸了一口凉气,愣了许久。
林炳华缓了缓,继续说:“我和副连长下车引狼群过来的时候,副连长先上车,我还没得及上车的时候,连长却因为担心我,提前踩了油门,导致提前爆炸。我就眼看着……”
林炳华说着开始哽咽起来,倪晓钏想再为他戴上氧气面罩,林炳华却摆摆手说:“不用,谢谢倪医生。我后来退伍,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连长和副连长的妻儿,谁知连长夫人因为重病没钱看,已经过世,留下了两个儿子;副连长的妻子改嫁,把他的儿子留给了年迈的奶奶抚养。后来,我就只好和老人商量,把他们三个都接到了身边抚养,并且都跟着我姓林。当时孝东已经九岁了,其他两个都只有两三岁,所以没有什么记忆,我相信孝东长大后,应该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他们两个了。但是,我才发现,孝东误会了对他们收养,并且把误解当做真相告诉了另外的两个弟弟。”
林炳华接过倪晓钏的氧气面罩,开始吸氧。
肖博超看着林炳华,补充道:“所以,他们对你都是恨意,而你也苦于没有机会告诉他们实情对吗?”
林炳华拿掉氧气面罩,继续说:“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找到副连长改嫁的妻子,但是她已经得了艾斯海默症,大部分时候意识完全丧失。我想,就算我把实情告诉他们三个,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吧。”
冯秘书叹了口气说:“那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林炳华笑着说:“当然是办婚礼了。”
肖博超不解地说:“这么做,对杨小姐好像不太公平。”
林炳华笑着说:“杨诗怡也不是杨董事长的亲身女儿,是杨董事长以前上山下乡时候带回来的孤儿。如今,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因为刑事案件,被判了死刑。我这么做,是在帮她,让她的孩子名正言顺地有个父亲,多一笔遗产,又能完成两家的股份并购,一举多得。”
肖博超和冯秘书恍然大悟,肖博超感慨道:“果然我们只猜到了其一,甚至是其二,却未猜到其三。”
林炳华接着说:“其实,你们刚才所猜测的基本都对,杨诗怡确实变得不受控,她想用这个秘密,威胁我们来帮助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打官司,这个我们原先确实没有想到。”
肖博超想了一下,好奇地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帮她打官司呢?”
林炳华勉强地憋住笑说:“可笑的是,我们通过瀚海科技的最新技术,提取了杨诗怡的脐带血,来与那个死刑犯做亲子鉴定,昨天结果出来是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亲生关系。”
肖博超恍然大悟说:“所以杨诗怡昨天才能顺利地来这里,也没有任何吵闹,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挣扎的理由了,对吧?”
冯秘书好奇地问:“那杨诗怡的孩子是谁的呢?”
林炳华笑着说:“确实是我的。”
肖博超和冯秘书张大了嘴巴,吃惊地喊:“怎么会这样?”
林炳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经历了那次的大爆炸,我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正面身体很多部位都受到了重创。医生也宣布我基本没有生育能力了,但是万幸的是我在入伍前,为了给家里屯点粮食,参加了当时第一批的捐精活动。而我的精子居然一直被保留到今天,杨诗怡当时确实跟那个死刑犯是男女朋友关系。当时,我刚知道自己得了肺癌不久,无意间与杨董事长聊起,想借腹生子,留下一丝命脉。杨诗怡知道后,自告奋勇,条件是生完孩子后,必须给她和那个男人一大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
肖博超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后来杨诗怡会跟你说那个孩子是死刑犯的呢?”
林炳华无奈地说:“杨诗怡买通了医生,说是试管婴儿没有成功,又为了救那个男人,所以才一个谎言连着一个谎言。”
肖博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大串联的故事。”
林炳华又开始有点喘粗气,用尽力气对肖博超说:“肖总,我相信你的人品,这次的婚礼务必又快又好,那三个儿子那边还请你想办法跟他们解释一切。”
冯秘书好奇地问:“那这次夺章时间,您也不打算追究了吗?”
林炳华笑着说:“我现在就想能活着看到杨诗怡的孩子出生,了却我一生的遗憾。其他的那些,我想我更希望的是他们三个可以了解我这么几十年的良苦用心,将来我要是不在了,不要为难她们母子才是。”
冯秘书又好奇地问:“那您怎么就那么确定杨诗怡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呢?”
肖博超拍了冯秘书一下,说道:“你,怎么这么问。”
林炳华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说:“那当然要感谢瀚海科技了,是他们的新技术让亲子鉴定,提早到了胚胎时期。”
肖博超看了冯秘书一眼说:“今天真是多有打扰了,我们心中的疑团都已经打开了,对于婚礼您有特别的要去吗?”
林炳华看着肖博超说:“我听说你们只做中式的婚礼,这也是我找你们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我想要一个古代侠客的婚礼,其实我是一个忠实的武侠小说迷,我在做事业的时候,也是带着侠客之心,希望可以仗剑走江湖。”
肖博超会心一笑说:“那请您放心,古代嘛,我们还确实比较了解。”
冯秘书和肖博超相似而笑,倪晓钏赶忙为林炳华带上氧气面罩说:“您好好休息一下,刚才各种体征指标都出现异常了,我看你们相谈甚欢,实在没好意思劝阻。”
肖博超和冯秘书给林炳华鞠躬道别,他们走后,林炳华拿掉氧气面罩,对倪晓钏说:“姑娘,这个肖总是个好人,年轻有为,大有前途呀。”
倪晓钏羞涩地说:“您和我说他做什么,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炳华看着倪晓钏,笑了,重新带回了氧气面罩。
两天后,林炳华转出ICU病房,一卷卷厚厚的婚礼策划书,用竹简的形式送到了林炳华的床前。
林炳华的三个儿子也再也没有来闹事,并且归还了夺走的印章,还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主动承认了错误。
然而,肖博超却皱着眉头看完了林孝东他们举办的新发布会,还意味深长地对冯秘书说:“看来林董事长没有对我们说出全部,还是有所保留呀!”
冯秘书诧异地看着肖博超,又看了看电视上的新闻发布会说:“不会吧?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保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