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栩不做反抗,内心却一遍遍问自己:宁栩,你贱吗?你不觉得恶心吗?
然后又自己回答:我能怎么办?我怎样才能留住他?我真的,爱他啊。爱上这么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人,就算他是垃圾,我也爱了。
赵星洛滚烫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在耳垂附近温柔摩挲。
宁栩突然生出变态的心理,她笑出声,问:“赵星洛,你会介意我不是第一次吗?”
果然,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返回来捏着她的下巴,笑容灼人,“当然不。实话说,各有各的好,不是的话,那你应该也挺会玩的,我喜欢。”
“那如果我也和别人睡呢?不止一个,就是下了你的床然后又光顾别的。”
宁栩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就为了一点自欺欺人的快意。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星洛的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赵星洛吻了吻她的鼻尖,亲昵道:“你会吗?”
“说不定呢?反正都不干净了,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赵星洛觉得好笑,似乎是识破了她那点小心思而露出的讥讽,“你都说没区别了,我替你在意什么?”
宁栩环住他的脖子,起身吻在他的唇角处,释然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这么说我今天是帮了你?”
“是的吧。”
不容拒绝地用吻堵住她的嘴。
尖牙咬破唇角,混合着血腥味,刺激感官。
再无遮挡,赵星洛的忍耐也到此为止。
宁栩瞥见床头的一盒套/子,但目前他似乎是不准备用的。
被深渊凝望时,宁栩突然就没有了刚才的勇气,眼里闪烁的恐惧,肩膀颤抖。
她伸手去想抵住赵星洛靠近的胸膛,却浑身使不上力气。
内心是羞耻,她其实很渴望他,但最后一丝清醒却指使她推开赵星洛。
“后悔了?”赵星洛敏锐地察觉她的神情,轻抚着她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更像是撩/拨。
“赵星洛呃……”
迟了。
那一刻,宁栩心脏似乎没有泛起任何一丝波澜,出奇平静。
但平静也是不被允许。
要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无法泯灭的,撕扯着的悲与喜。
双目无神,像要溺死了一样,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撕扯的疼痛,仿佛灵魂已经离开**,只是感知到赵星洛一遍又一遍喊着她宝贝。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灭顶的痛苦,小声呜咽。
赵星洛不曾安慰。
这是宁栩的第一次,嘴里始终重复着一个字,她疼。
她没有求赵星洛,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只有等赵星洛觉得够了,她才能安心睡过去,再不怕疼醒。
睡过去之前,她曾有片刻彻底感觉到身边的赵星洛,也许从来不曾喜欢过。
浑身冰冷,即使被抱在怀里,依旧无法驱散。
赵星洛应该也算是个合格的床/伴,还帮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然后心满意足把人搂在怀中,入睡。
如果说有天宁栩不再爱他,那么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满腔的爱慢慢流逝。
赵星洛不知,宁栩故意不知。
那么应该也是从这里开始,宁栩学会了对着他说谎,学会掩饰自己,学会假装释怀,学会怎样才能更狠。
赵星洛亲自教的,教得好的话,日后自当悉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