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洛侧着脸看她一步步走开,她瘦了好多,胳膊腿和腰根本没有多少肉,单薄又萧瑟。
说开始的是他,说结束的也是他。
可却在看见她牵线木偶般的行为时,心像被徒手捏碎了一样疼。
她不哭不闹,似乎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也不悲不喜,麻木不仁。
赵星洛以为宁栩会争辩会反抗,她甚至都没有动手甩他耳光。
想到早上听到她跟何安予聊天的内容,赵星洛嘴角耷拉了下来,双手死死攀住桌子边沿,呼吸急促。
宁栩说不要他了。
他喝了酒,回来和宁栩掰了。
他那样说宁栩,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也好像没有任何留恋。
就真的已经不在乎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因为不再喜欢,所以他做什么宁栩都无所谓吧。
像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得到回应。
心脏骤缩,赵星洛捂住胸口,弯腰大口喘气。
手上传来凉意,他抬手看,又是眼泪。
为什么眼睛总能先他一步感受到悲伤?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老子不后悔!
他一点也不喜欢宁栩这样子的女人。宁栩哪儿哪儿都不属于他,凭什么得到他?
宁栩甚至都,不喜欢他了啊。
夜色浓重,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都被吞没。
晨曦将至,又是新生。
赵星洛走了,什么都没带走。
宁栩一觉睡了很久,起来时已经是中午,脑袋昏昏沉沉,昨晚的记忆疯狂生长,撕扯着理智,宁栩抱着头拍了两下,缓了缓才起来,眯着眼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天气真好。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宁栩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做早餐的时候翻冰箱找了些冰块,自己嚼了一块,剩下的全部招呼到眼袋去。
凉凉的,舒服得她想躺回床上继续睡。
“祖宗,过几天有个真人秀邀请你做嘉宾,能行吗?”许晨对她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没人像宁栩一样,红起来全靠偶然,当红着又懒又佛系,还有事没事发生点小毛病罢工。
赶紧糊了吧,他好专门去带别的。
宁栩打了个哈欠,“可以去……”
“你嗓子怎么了?怎么成这样儿了?”许晨惊讶于她声音的沙哑程度。
宁栩也是才发现,她以为自己没有嘶吼就不会有什么,没想到还是哑了,“有点儿感冒,没事儿,很快能好。”
上次在日本买的喷雾还有,她拿出来放在餐桌上,吃完早餐再用。
许晨叹气,“你说你是不是流年不利?今年出多少事儿了?我给你求了个平安符,去录节目前,先到公司一趟。记住了啊?”
“好好好,知道了,谢谢晨爷。”
许晨嫌弃道:“行了,先搞好你的嗓子吧,跟我撒娇我听着瘆得慌。”
宁栩故意装得更粗狂些,“好的,我知道啦。”
“嘟嘟嘟……”
宁栩摸摸鼻子,把手机放下,兀自发笑。
在家吸吸猫,看看书,累了弹弹吉他,也挺好。
抽空收拾了赵星洛的东西,装在箱子里。除了衣物书籍文件比较重要的东西,剩下的她就给装在袋子里,打算扔垃圾的时候顺便扔了。
床单枕头套被她洗过一遍,每个角落都认认真真清理干净。
屋子又恢复到她一个人住的模样,散发着她喜欢的熟悉的味道,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