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涵瘫坐在地上,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一阵耻辱感袭来,景默涵一掌拍在地上的瓷片上,红红的血滴在白白的瓷片上,甚是醒目。
等把荣太后的灵柩送入皇陵,君臣上下都累得脱了一层皮。
冷宫内,景默涵站在荣贵妃、现在应该是荣玉姝跟前,荣玉姝见鬼似的大叫:“涵儿,不要怪母妃,母妃也是迫不得已,母妃只是不想让你辛苦筹划的一切付诸东水,所以才让四郎~不,让那个替身代替你的,你好好投胎去吧,到清明节,母妃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在那边不受苦楚~”
景默涵蹲下来,拉着荣玉姝的手说:“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我根本就不是伤重不治,我是被那个于四囚禁了起来,你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想办法去救我,反而和他狼狈为奸,你甚至~甚至~你怎么能?”
景默涵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时候荣玉姝才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儿子,她的儿子没死,可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突然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太不值得了。
景默涵等荣玉姝哭完,冷着脸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荣玉姝惊慌地躲避景默涵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是~皇上的。”最后的声音几乎自己都听不见,景默涵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哽咽地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荣玉姝现在也确实怕了,拉着景默涵说:“涵儿,你不说皇上就不会知道,就让这个孩子当皇上的孩子吧,这也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景默宸快被自己的亲娘气死了,气得甩掉抓着自己的双手说:“你以为父皇是什么?别说父皇是九五之尊,就算是一个平头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容忍不了这个,你竟然还奢望混淆皇室血脉,不,你已经混淆过了~”景默涵痛苦地看着荣玉姝。
“不会的,皇上不知道的,那段时间我也跟你父皇同过房,我也拿不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应该是你父皇的。”
景默宸苦笑一声说:“你说是就是吗?就算他是父皇的骨血,但是父皇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你做的那些蠢事,你让父皇如何和他相处,你让他如何活在这个世上?你不能这么自私~”
荣玉姝见说不动景默涵,自己也急了,冲着儿子喊道:“我自私?我想活着就是自私吗?怎么,你要拿你亲娘去邀功吗?去啊,去告诉皇上,我肚子里是个孽种,让皇上砍了我的头啊,我死了,你就安心了是吧?”
景默涵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似的女人,怎么都跟那个坐在玉露,宫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合不上,他痛苦地转过身,冲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一个内侍端着一碗药走了过去。
景默涵没理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声,快步走出冷宫。殊不知在他走后,从旁边的阴影里露出一角龙袍。
承恩公府内,荣海坐在书房的桌前,两眼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消息,爵位只剩下一代,在京中中,他们荣家已经成了边缘势力,他们荣家要想翻身,只能指望瑞王了,想来之前还是太草率了,瑞王被救,虽然预估到会收回他的权利,却没想到会收的这么彻底,这是一点后路都不留给他了。他不甘心,为瑞王辛苦了这么多年,说被甩就被甩了,没那么容易。
荣海气势汹汹的来到瑞王府,打算像以前一样,直接就进去,可是被门房拦在门外。荣海气得大骂:“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公是谁?”
门房斜眼看着荣海说:“奴才这双狗眼还没瞎,知道您是承恩公,但是我家王爷说了,就算是你承恩公来了,也要事前禀报的~”
“哼,那你还不速去禀报,不长眼的狗奴才~”
门房嘴里也骂骂咧咧往里走,愣是把承恩公留在了门外,这让荣海感觉到受了侮辱,等着见到瑞王好好要一个说法。
景默涵此时正在于氏的院子审于氏:“你还是老实话吧,否则别怪我心狠~”
于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说:“王爷,我真的不知道于四竟然狼子野心,他只是受雇与臣妾娘家,作为一个初等的侍卫,连卖身契都没有,之前王爷不是也查过他吗?我知道的并不比王爷多。”
景默涵已经失去了耐心,用手扭住于氏的下巴说:“你以为你能蒙混过关吗?你不知道?不知道于四会一直在睡在你的院子里,别告诉本王,你睡觉的时候连本王和别人都分不清楚?”
于氏瘫坐在地上,知道大势已去,为了不受苦楚,跟景默涵提了一个条件,就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于氏是南越主战派的细作,南越从小把她和于家小姐掉包,让她顺理成章的成了于家小姐,而让于氏成为侧妃,也都是南越细作的计划之一。
于四也是南越特意按着景默涵的样子找到的暗卫,经过特殊训练,各个方面都模仿景默涵,寻找时机替代景默涵,然后举力让于四登上大景宝座,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景江山。
除了于侧妃和于四,在很多官宦人家都有南越的探子,这样在皇上选太子的时候,才能合力把假瑞王推出去。
景默涵哼一声说:“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费吹灰之力就想得到大景江山?你们当大景人都是傻瓜吗?真是自不量力~”
说完直接用匕首割断了于氏的喉咙,这也是于氏提出快死的条件,她知道景默涵是不会放过她的,与其苟且的活着,还不如不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