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找那位爷来的,眼前这人虽然穿着上比较普通,但看这直呼那位爷名讳的态度,只怕地位还在那位爷之上。在樊楼做久了,自以为见多了达官贵人的自己还是坐井观天了,京城之大,不是他可以随便小觑的。王福心里有些发苦,腰也弯得更低了:“原来是找张公子,小的失礼小的失礼!张公子已在楼上竹字号雅间等候多时,早已吩咐小的在门口恭迎,公子里面请!”
这伙计说的什么早已等候多时、吩咐他在此恭迎之类的话,齐思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别人不清楚他和张子仁之间的关系,他自己可是清醒得很,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悬殊,不是因为那首诗只怕对方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不过现在齐思也没有心情去找这个伙计掰扯,他一直担心张子仁不守承诺,现在知道他已经在楼上,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了大半。
让王福在前引路,自己带着一众人朝楼上走去。
此时,竹字号雅间内,张子仁和陈涛正在推杯换盏。
“说起来,昨晚还多亏了那小叫花送来的那首诗,子仁兄你是没见到李艺摔门而出时那张脸黑得……啧啧,想起来就痛快,哈哈!”
张子仁脸上也满是笑意,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液,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太学那帮酸儒平时总是眼高于顶的,以为找来个妓子就能羞辱我等,这次总算让他们吃了次大亏,哼!”
“就是可惜了那首诗,要是能占为己有……”
“太学那帮人可不傻,咱们的水平,他们一清二楚,知道咱们断然写不出这等诗句,不抬一人出来,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闹腾。”
陈涛侧过来给他斟满酒:“不过,子仁兄认为那小叫花今天会来?”
“五两银子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那个小叫花来说可是巨款了,我不信他会舍得。”
“一个小叫花子,随便让下人吩咐一句就可以了,咱们用得着到樊楼来吗?”
张子仁有些烦闷道:“本来昨天只是戏言一句,但昨晚文会过后,高衙内和柴小世子都说要多杀杀太学的锐气,想在夏初再办个文会,让咱们一定将小叫花背后那人找出来,你说,我不来樊楼行吗?”
听他提起高衙内,陈涛也是一阵牙疼,这个主可轻易不好糊弄。他们作为官家子弟平时小打小闹的,跟这个东京第一纨绔那是半分都没得比。
“他不是一直都不参与文会之类的吗?”
“也不知道昨天文会的事是谁跟他说的,说是有能文善舞的美娇娘,你也知道他那……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张子仁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为了出口气,这是把他们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办文会这事哪是能说办就办的,自己什么水平还能没个…数吗?
这次其实算是个侥幸,那等可遇不可求的诗词,岂是说来就来的?又不是苏大才转世!
太学那帮人也不是草包,要是下次请不到人去现场,那他们认不认还得两说。
“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那小叫花说出幕后之人。既然愿意赠与我等诗词,必是我等熟识之人,想来也是不怕与咱们打个照面的。”
张子仁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打算一口喝干,谁知用力过猛,泼了自己一脸,大部分酒液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让他揪着领口立马跳了起来。
“咳咳……”
“子仁兄你没事吧?”
陈涛赶紧起身帮张子仁扯开衣服领口,让他方便擦拭。
然而就在这时,王福领着齐思一行人来到了门口,齐思掀开帘子便看到了陈涛在扒张子仁衣服的这一幕,他顿时愣住了。
“呃……”
这两人大白天的,还有这等爱好,齐思表示大开眼界,以后谁说古人保守他跟谁急!
“那啥,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