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轻松，语气温和，嘴角甚至带着点笑，但是没人觉得他现在是好脾气。
盛盈被堵住了，看着很不服气，眼睛还有点红了。
段慕尧根本不在意，低眸看着男生把西瓜装好递给他，懒洋洋说：“谢了。”
把东西拿起来，转身往外走。
——
明卿和孟荷刚刚结束体育课，今天天气很热，烈日炎炎，炙烤大地。
明卿走进教室，自己的位置上围了好几个同学，吵吵闹闹地也不知道说着什么。
明卿瞥了一眼，收回视线，走到空调边吹冷风，没太在意。
“卧槽，这真的是大佬送过来的么？”
“亲眼所见！亲自提上来的！我大姨妈来了没去上体育课，坐了一节课！刚才他还问我明卿在哪个位置，我当时都傻了，回答结结巴巴的好丢人啊！”
“今天一班庆祝，中午买了很多西瓜，但是为什么要拿给明卿啊？”
“卧槽，不怪我想歪吧！”
“别说你了，我都歪了。”
……
明卿突然听到自己名字，有些糊涂：“说我什么啊？”
那几个人转头看向她，被挡住的书桌露了出来。
孟荷惊喜道：“明卿，我看见一个大西瓜！”
旁边的黄甜补充：“听说是刚才段慕尧送过来的。”
说完她忍不住瞄了一眼明卿的神色，想要看出点什么，结果什么都瞧不出来，她有一点点遗憾。
有八卦的心，但是没本事填饱自己，她感觉到非常忧伤。
“是吗。”明卿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西瓜，声音很响，应该是甜甜的那种吧。
拿那些难喝至极的纯牛奶换一个超级甜的西瓜简直不要太划算啦。
明卿忍不住赞扬，段慕尧太会做人了，她想给他发面小锦旗。
上面就写着：小机灵鬼！！
有西瓜吃，明卿有点燥热的心都变好了不少。
她招呼孟荷：“水果刀呢？拿出来，趁老师没来，切了大家一起分啊。”
孟荷积极地去翻桌肚。
有个女生忍不住问：“段慕尧为什么给你啊？”
明卿纤细的手指搭在把西瓜转了一个圈，苦恼着该怎么切，刀有点小。
听到这话，她随口道：“我拿好多瓶牛奶跟他换的。”
那人还想再问。
孟荷翻了个白眼：“问那么多干嘛？有吃就行了呗。”
那个女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说不出话。
其他人开始兴奋了。
“大佬给的西瓜，我一定要吃一块，这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一块了！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有点激动。”
“我也要吃！大佬的西瓜是不是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呢？”
“我瞧瞧，看着就比别人家的圆！也比别人家的绿，条纹都更加曲折，这么一看就不是凡瓜吧。”
还不是凡瓜？
明卿笑得岔气，这一个比一个还夸张，吹起彩虹屁不打草稿面不改色心不跳，都是人才。
明卿把西瓜切开，果肉红彤彤的，很是饱满，她先给了孟荷一块。
她转头看到孙焦洋，特意说：“体委，你要不要？”
孙焦洋嘿嘿笑：“我要我要！谢谢！”
“大佬的西瓜就是不一样，特别红特别地甜。”
“人家不在还不忘吹彩虹屁！你怎么这么虚伪？”
“你懂什么我这叫真诚绝不敷衍！怎么，你嫉妒？”
“我呕！！”
……
孟荷是历史科代表，今天历史老师请假，十班的同学告诉她让她去办公室去拿新买的历史套卷。
孟荷拉着明卿一起去，卷子在五楼的办公室里。
教学楼和老师的办公楼拼接而成，历史科办公室就在一班的旁边。
段慕尧懒懒地靠在走廊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他单手插兜，曲起长腿，微仰着头，喉结曲线性感。
素颜黑发，精致的五官分外醒目。
明卿和孟荷走上去。
段慕尧垂眸看下来。
明卿开开心心地上前打招呼，笑眯眯说：“好巧。对了，谢谢你的西瓜啊。”
段慕尧耷拉着眼皮，不甚在意问：“甜吗？”
靳枫忍不住瞥了段慕尧一眼，怎么可能不甜？这可是所有瓜里最大的一个，肯定是最好吃的，不甜对得起它的个头吗？
明卿点头：“很甜啊，就是里面都是沙沙的。”
段慕尧歪着头，眸子有些困惑：“沙？”
“对啊，就是看起来粉粉糯糯，这会比较甜。不过我比较喜欢吃脆的，是脆的就更好了。”
孟荷不忍直视看，真是难见这样吃了还理所当然希望下次服务更好的，她都觉得不忍直视。
大佬好像完全不介意，淡淡地嗯了一声，还非常无聊问道：“长什么样的西瓜不沙？”
“我也不知道，”明卿陷入知识盲区，迟疑说，“沙的敲起来声音响，瓜纹深吧，可能长得跟沙的相反。”
“那还甜？”
“这么一说好像是不甜了。”
孟荷：“……”
太和谐了。
本来刚才刚才的话已经让她很惊讶了，现在和谐到讨论怎么买瓜让她觉得非常惊恐。
段慕尧没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哈欠，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变得冷漠：“你真麻烦，白嫖个西瓜要求还那么高。”
什么鬼？什么叫她白嫖了？
“？？你桌上的牛奶是假的？”明卿奇异地跟上了他的速度，莫名被怼，不满道：“不是你先问我的？”
他的尾音上挑：“那你也还是很麻烦，挑剔。”
明卿眼神鄙夷：“你跟你刚才的瓜一样傻。”
孟荷：“？？？”
怎么莫名怼上了。
明卿脸上都是惆怅，在认识段慕尧之前，她的脾气好像没那么暴躁。
靳枫插话进来：“之前舞蹈比赛结果出来了？”
明卿转头，点头：“前几天就出来啦。”
靳枫瞧见明卿自然的神色，大概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他竖起大拇指，夸张道：“牛.逼！在下佩服。”
明卿配合地抬起下巴，洋洋得意翘起小尾巴：“彼此彼此！你也很厉害。”
明卿后知后觉道：“现在已经上课了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走廊上从这头看，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了。
靳枫摸摸鼻子瞥了段慕尧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又怕说出来丢了他的脸。
段慕尧微眯着眸子，神色是怏怏的倦懒：“罚站啊。”
明卿：“？”
明卿转头地朝八班看进去，门口关着，从窗户往里看，讲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正在激情澎湃地讲数学题，下面一堆昏昏欲睡的学生。
明卿知道他，云斐有名的数学老师，认真，严谨。几十年的教学经验，但是数学实力很强，就是过程实在是枯燥。
而且他年龄也大了，听说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听说还住过几次院。
气不得的云斐校宝。
段慕尧云淡风轻地补充：“惹不起。”
明卿：“……”
说得好像是顾老师故意赶他出来一样，真的不是因为顶不住那催眠的嗓子特意出来透风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