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没有那么爱哭!
可每次一和季时安说这些,就格外容易动情,就好像他可以懂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遥遥……”季时安看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将错怪到他身上,心口微微疼着又觉得甜甜的,墨瞳里满是深情,“想听我以前的事情吗?”
直到现在,季时安终于找到季遥吸引自己的地方:她所遭遇的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她却能一点怨恨也没有,而且还能这般温柔善良……
“……嗯。”季遥吸了吸鼻子,郑重点头。
“……好。”许是有些艰涩难以开口,季时安又顿了一会才低声问:“遥遥,你应该知道我很小就去了国外吧?”
“嗯。”这个随便一个网页上都能搜到。
“那你知道,我是一个人去的吗?”
季遥被这话说着懵住,直到看见男人眼眸里的脆弱受伤才有了计较,心口滑过一丝隐隐的难受:“你说的一个人……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
简短的一个字,让季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仅是一个人,”季时安敛下眼眸,努力平静地说下去,“那边也什么都没安排。”
“……”季遥看着他,缓缓伸手在他的后背轻拍着:季时安的意思她明白——他是一个人拖着行李上飞机、下飞机,一个人找住的地方、吃的地方……
想着,季遥觉得只是这样根本不够,伸出胳膊将季时安紧紧环住: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样淡漠疏离了。
“可我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季时安缓了一会,将季遥的手拿开,又像原来那样将她抱在怀里,“我有用不完的钱,每天挥霍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国外。”
“我从小只觉得他们更喜欢季言群,我以为是因为我太过叛逆,不得他们喜欢,所以才被送到国外,”说到这里,季时安又停顿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说道,“可是后面我才得知,对于他们来说,季言群是季氏最好的继承人,而我,就只能作为一个纨绔子弟存在。”
“为什么?”季遥不解。
“对于季氏来说,兄弟争夺家产的伤害,远比供养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混的代价要高。”墨瞳里闪过一丝恨意,“所以,无论我惹了多大的祸,他们都不所谓,所以,他们才要把我送到国外去,不让我插手季氏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依旧淡漠,可他越是淡漠,季遥便越觉得难受,慢慢又抽噎起来。听他说完,季遥心里还是一阵一阵抽疼,忍不住将脑袋贴的离他心口更近。
季时安垂眸,就见季遥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着,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泪。男人精准地把握住她的动作,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稍稍用力,便使她正对上他的视线。
瞧着她眼眶通红,季时安无声地叹息一声:“遥遥,这些都过去了。”
“嗯……嗯!”望进男人坚定的眼底,季遥也肯定地点头。
不管是她说的这些,还是他说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