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蛇正盘腿坐着，满脸担忧：一是他自己，二是他的家人。

正在这时，看守的人进来，领着他走进一间小屋子。

这里他无比熟悉——审讯室，他几乎每天都要来这边一下，一问就是好长时间。

他被锁在了座位上，熟悉的人——老赵和小钱走了进来，两人坐到椅子上，将文件放到桌上，点亮台灯，外面的人便将门关严。

漆黑不透光的房子，两位铁面严肃的警察，还有一盏亮到让人眼前发黑的灯光，土蛇咽了咽口水，缓解着浑身的压抑与窒息感。

“别紧张，”老赵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土蛇敛下眼眸，生怕他看到自己的内心：“能说的我都说了。”

“你的确说了，”老赵顿了顿，忽地语气变得凶狠，直冲进土蛇颤抖的内心，“但你在撒谎！！！”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被吓到，土蛇回答的结结巴巴。

老赵根本不听他说话，胳膊肘搭在桌沿，双手抱拳撑在下巴：“严图！别怪我没提醒你，季伟已经醒了，该说的他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而且，”老赵样了样手里一沓文件，“证据也搜集的差不多了！”

“……”一听说季伟清醒，土蛇脸色瞬间青白，嘴唇也跟着颤抖，可他依旧没有说话。

老赵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直觉离他开口差不了多远，便又添了一把火：“严图啊！你要知道，现在你说不说对案件的影响并不大，我们自己查也能查清楚，不过就是多花一些时间。”

“你以为，你代替他承担了罪责，你家里人就能好过了吗？”老赵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抛出这句话。

果然，土蛇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家人的位置，”小钱开口打破这个僵硬的气氛，耐心解释道，“并且已经派人保护了他们，所以你可以放心。”

见土蛇面色松动，小钱规劝他：“严图，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被威胁替他担罪，以后就能逃得掉吗？”

说完，整个审讯室安静下来。

土蛇被说动了，也明白过来：自己掌握了汤学智这个把柄，为了保险，他一定会一直将他家人的安全攥在手心里！

这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这些，土蛇终于下定决心，他抬起头，看向老赵，问：“我家人现在在哪？”

老赵知道他这是垂死挣扎，向他讨要最后一股压力，于是他也没吝啬，诚实答道：“不在家，在汤学智手里。”

“妈的！”土蛇咒骂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面，带动手铐也撞到桌角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老子不替他瞒着了！不讲义气的东西！”

“……”

土蛇交代完一切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和老赵他们了解的几乎一样，唯一的一点就是他藏在住处房梁上的那张银行卡。

土蛇交代说：“汤学智答应给我们五十万，钱应该打在了那张卡上，你们顺着银行记录，肯定能查到他！”

这无疑又是一个可信的证据！

老赵和小钱整理完这些，就准备赶紧去找到那张银行卡，另外向局里申请抓捕汤学智。

临出门前，被看守架着的土蛇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小钱问道。

“没，这回真没了！”土蛇舔了舔嘴唇，下定了决心才拜托，“请你们一定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啊！”

“我从小到大没少让他们操心，”说着，土蛇眼角泛起泪花，“我不想……最后还连累他们！”

“……”老赵顿了顿，盯着他看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丢下一句“出来以后重新做人吧，别再让他们担心了！”便领着小钱离去。

等他们离开，土蛇才明白过来，感激涕零：“谢谢警官，我一定重新做人！！！”

小钱根据土蛇的陈述，果然在房梁上找到了银行卡——不得不说，这土蛇还挺会藏东西，竟然在房梁上凿了个差不多大小的缝，将银行卡放进去，还用木条盖住！

也难怪他们之前那样搜查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