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轩面色平静，对结果并不意外。因为这与他预期的完全吻合，连微小数值都没有偏差。

他走下仪器，将插头拔掉，才鼓起勇气，与柳露曼对视。

柳姐柔笑的弧度变化不大，眼里却充满惊奇。她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脑海思索眼前奇变的原因。

哪怕科学发展至今，元力的奥秘也未被完全解析。返祖体质无法得到元力改造是常识，但偶有特例：也有少数人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产生变化，从而受到元力的洗礼，逐渐成为新人类。

这样的例子只是少数。人们将这叫做“晚成体质”。

柳姐思考三十秒，暂且将方轩的情况归咎于这类，才满面惊喜的开口：“真是不错的变化！小方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原来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没有想象中的刨根问底，方轩心情轻松一点，但还是纠结的摇摇头，欲语还休。

“难道你还有事情要告诉我？”柳露曼更好奇了。

方轩重重点头，觉得多说无益，便双腿下沉，右手顺势蓄于脑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都化成一条满弦的弓，蓄势待发。

“这是！”柳露曼美目射出光彩，失声惊呼。这是她首次在学员面前失态，然而她全然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脑中冒出一个想想都呼吸急促的答案。

在期盼的眼神中，方轩骤然而动，绷紧的全身仿若大弓离弦，拳头轰然打出。

呼！

劲风呼啸震荡，犹如马达轰鸣炸耳，哪怕相隔几米，柳露曼也感受了拳风的荡漾之威。

“完整的魔猿炮拳！”柳露曼惊声过后，脸色爆发出兴奋之色，眼神火热，问道：“小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轩挠挠头，呐呐的说：“练成吗？大概是三天前。”

柳露曼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满是惊骇。这么算来，他只用一天就领悟了魔猿炮拳……这是何等惊人的天分啊！

但，这不就是我起先期盼的天才么！

柳露曼心情激动得好似暴风雨中的海面，怎么也无法平静。半分钟后，她强行将情绪压制，换上一张亲切的脸，“你之前彷徨不安，就是因为这个么？”

“是的……我怕柳姐会讨厌我偷师学艺……”方轩满脸紧张之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傻孩子。”柳露曼微笑着说，语气十分亲昵，“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我要怪也只会怪你这么晚才告诉我！”

她由漫无目的的绝望到这之前，可没少经过心灵折磨。好在方轩的出现，让她心中重焕实现梦想的希望。

她惊喜都来不及，又怎会有闲心怪罪偷师的事情呢？

“对了，你的右手没事吧？”激动过后，柳露曼满脸关心的问。

“没什么问题，只是会无力半小时……”方轩摇摇头，认真的回答。

此刻他内心复杂，自己明明有错，结果柳姐非但都不责怪，反而如此关心……

“柳姐的梦想就是借少年会振兴武馆……就算为了报答她，我也要为此拼尽全力一次！”

历下宏愿后，他满脸郑重道：“柳姐，我想参加少年会！希望你能答应我！”

柳露曼身体一震，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

她一直都在等这么一个时刻——天分过人的少年，坚定不移的宣言。

当梦想照进现实，她欣慰得无可附加。

“我……”

沉默片刻，柳露曼肃然开口，话说到一半却被楼道的脚步、嬉闹声打断。她改变想法，朝方轩微笑点头之后，往门外迎去。

方轩握紧拳头，心里快意无限。

即使没有言语，柳姐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答应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