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一甩手,卫生纸飞出去老远。拉上裤腰冲到水龙头边开始新一轮揉搓。
何爱国进门,壁荷两手已经搓了个通红,皱着眉头从卫生间出来,水溅湿了大片衣摆。
何爱国挑眉,上下打量儿子:“怎么了?洗澡了?”
壁荷默不吭声,径直往病床走去。
“你……那什么,有不对?”何爱国跟儿子屁股后头继续问。
“嗯?”壁荷皱眉,没明白什么不对,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手上湿哒哒的感觉。
“那个,上厕所怎么了?”何爱国忽略儿子略显烦躁的情绪,继续追问。
壁荷正难受着,不知该把自己的手怎么办,搓了半天依旧觉得有股子恶心的味儿。这时,何爱国还提厕所的事儿,壁荷想跳起来大骂“去他妈的男人!去他妈的厕所!老子不干了!”但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她,只冷冷扔了句:“麻烦!”后,再没有理会何爱国,爬上床独自郁闷去了。
何爱国见儿子没再开口的意思,施施然出门去找王大夫谈心。
收拾好东西刚准备下班的老王医生被推门而入的何爱国堵了个正着,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问道:“老何啊,怎么,小胜有什么事儿?”
何爱国挠挠后脑勺儿,有些不好意思,拉着王医生往屋里凳子上一坐,开始小声嘀咕。
“……就这样,我觉着没啥大问题,但他妈不放心,刚我进病房,这小子一副湿漉漉从厕所出来,情绪确实不大对。死倔的脾气,啥都不跟我说!老王啊,你说这孩子能是咋回事儿呢?”何爱国一脸愁容。
“衣服湿的?湿的前襟?”王医生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何爱国回想一下,点头道:“嗯,前襟。手我看着也红彤彤的。”
老王眯了眯眼:“老何,小胜可不小了啊,有些教育,你这个当父亲的可得上心!”
“嗯?”何爱国没明白什么意思。
“上回被小护士撞上,他偷偷洗澡,出来时也是前襟湿一大片。小伙子身体不错啊。”老王给了何爱国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他肩膀,拎着包走了。
何爱国愣愣坐在椅子上琢磨。
“湿前襟?手?洗澡?身体……嘶……卧槽,臭小子!”何爱国一拍大腿,蹭站起身。刚要抬步回病房,一琢磨,摸摸下巴,又停下了脚步。
“臭小子这发育……是不是有点晚啊……”
掏出手机,悄悄给老婆打电话。
在莫名奇妙的目光中又过了一周,壁荷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我金孙哎,你慢点,慢点!小心,哎哎小心!刘翠英跟在壁荷身后紧张的直叫唤。
“姥儿,我没事,好着呢!你看,”说着,壁荷抬腿作势要跳,一把被刘翠英薅住,强行按回病床坐好。
壁荷无语,老人家动作太机敏,惹不起惹不起。
何必胜入轮回前担心壁荷被识破,唠唠叨叨说了很多,也着实帮了壁荷大忙,起码再如厕时能安安稳稳解决完。还有说话,听起来顺耳很多。
由此,壁荷心情着实雀跃了不少。
对于何必胜那些歪七扭八的交代,壁荷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一一应下。总结到最后就是:遇事一般情况沉默应对,复杂一些沉默应对,逼急了,家里人撒泼打滚耍无赖,外人直接动手别逼逼。
壁荷……妈的,多么操蛋的人生。为什么我要活成这副蠢样子啊?!
“宝儿啊,你可悠着点,这好不容易长好的肉你再给我蹦跶裂了,我可遭不起那个罪!咱好好的,乖,咱回去姥儿给你炖红烧蹄膀。还想吃什么,跟姥儿说。”刘翠英注视着壁荷,两眼晶晶亮,恨不得能射出光来。
壁荷刚摆好架势预备矫揉造作的装一把,谢爱华开口了。
“妈,小胜恢复的很好,你甭这么惯着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刘翠英说道。
壁荷严肃起脸,朝谢爱华纠正道:“别叫我小胜,妈,我曾说过我已改名叫何必了。”。
“消停点吧你!刚能蹦跶又开始作妖!改什么名儿,名字是你随便改着玩儿的?”谢爱华瞪壁荷一眼,手里动作没停。
刘翠英赶忙过来安抚:“大孙子,咱名儿叫的好好的,怎么又要改?何必哪有必胜好听,必胜,必胜,多好啊。”
“姥儿,何必胜,何必,胜!您听听,这还怎的胜啊!不如叫何必好些。”壁荷满脸不乐意。
“胡闹!”何爱国从一堆暖瓶水盆中抬起头,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