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总觉得,这水的冷,团子肯定不止一次感受过!他微微有些心疼。自己的手在里面多浸泡一会儿,似乎也能多感同身受一些。
何必胜没注意伽蓝的动作,它在这里没有发现想要的后便抬步继续寻找。
这方地终归是不大,来来回回巡查了三遍,仍旧一无所获。身体的疲劳确是实实在在的。
回到白桦下,何必胜找了个顺眼的位置懒懒趴下,窝进柔软的草甸子里,眼皮越来越沉,沉到怎么也扒不开了。
在壁荷空间时,它也喜欢趴在这个位置。低低矮矮的山坡,背靠树,前有溪流。一切好像本来就该如此,千千万万年,一直都是如此。
微风徐徐吹过,轻抚着伽蓝浓长的帘子般卷翘的眼睫和团子蜷成一团柔顺的随风飘摇的被毛。
蝴蝶翩翩,鸟儿低唱,溪流里不时窜起一尾银闪闪的鱼儿,时光似乎从此停歇,美好的如一副画卷。
而当两人沉浸在这悠悠时光中时,外面昼夜交替,已过了一个轮回。
“师尊,你团子会有什么发现呢?”壁荷懒洋洋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向一旁闭目打坐的文渊。
文渊最近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壁荷摸不准师尊在忙什么,但几乎每每在自己回卧室关门的瞬间他就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侧。这倒是给壁荷满满的安全感,也自然的不会去多问。
毕竟师尊就是师尊,无论在哪里,肯定都会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而师尊要做的大事,作为徒儿,壁荷有种自觉,那便是你不,我便不多问。
文渊眉眼依旧低垂,只是在听到壁荷声音时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了些。
“不好。”
壁荷哼唧着在桌上翻跌:“啊我都没去过九华山,听,冬日里的九华犹如仙境,银装素裹,不染纤尘。”
壁荷撅起嘴,有些委屈道:“考,考,就那么点东西有什么好考的嘛!哎呀,我想去九华山看雪……”
听着壁荷的撒娇抱怨,文渊缓缓睁开眼,起身走到壁荷身边一脸宠溺的摸摸她脑袋:“就那么想去玩儿?”
“师尊……”
“好了,周末带你去看银装素裹的九华,乖!”
“真的?真的?”壁荷一阵惊喜,蹦起来拽着文渊胳膊一个劲摇晃:“啊啊啊太好了!师尊你最棒!今星期几啊?我看看我看看……”
“周三!师尊,我们周六去吗?两会不会太赶了,能回得来吗?好远啊……”
文渊按压下浑身都不老实的壁荷,在她脑门儿点零:“来得及,放心吧!周六去,让你玩个痛快再回来!时间充裕的很,别惦记了,快睡觉,明不是还要考试?”
壁荷眼神亮晶晶,傻乐呵的在文渊的搀扶下回了卧房。
而九华山苍梧殿内,一道清瘦的身影盘膝枯坐,那满是褶皱的像是许久未曾翻动的脸皮上,稀疏的泛着灰黄色泽的眼睫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