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儿……”
才多少时日不见,刘翠英矮墩墩的身形就消瘦了一大圈。
同她一道忙碌的,还有几个满头银丝的老人。
这些应该就是刘翠英之前提到过的,他们那个组织的成员吧。碧荷这样想着。
这片居民区是西山往城区过度的第一道居住区,被地动的余威波及,数十栋房屋倒塌。也亏得是在白天,多数人上班上学,房子里的人不多,但这个时间段留在家的都是老人和幼儿。
得知消息赶回来的人,面对至亲爱子,无一不悲痛至极。这也给营救和送医工作无形中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刘翠英和她的那群战友这时在这里起到了很好的疏导作用。
都是从悲痛中走过来的人,他们能体会伤者、逝者家属的心情,也能理性处理混乱的局面。
因此,在营救人员和救护人员忙碌的工作中,他们将现场梳理的井井有条,并引导伤患家属积极参与到营救工作中,为事故处理工作大大提高了效率。
在刘翠英脸上,碧荷看不到太多悲痛,她耐心且热情的照顾着每一名伤者,腿脚麻利的在现场奔来跑去。
甚至面对因恐惧和疼痛而大声哭泣的孩子,她生硬的挤着皱巴巴的脸,嘴里发出各种逗哄的声音,直到哄得孩子停止了哭泣,配合的跟随医护人员进了救护车。
只是孩子走了,她转身的刹那,眼底那抹痛苦和孤寂像是能生生将人淹没。
她祈祷了大半辈子,渴求了大半辈子,最终,女儿依旧走上了她的老路,尝到了同她一样的苦果。
为什么要嫁个当兵的?为什么还是嫁了个当兵的?!!!军人的命哪里是属于自己的,哪里是属于妻儿的?!
可有什么办法呢?要是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啊?
女婿死了,女儿比自己更伤心,她又能抱怨谁呢?
只怪老天不长眼,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偏偏得不了善终?
女儿自踏上工作岗位,救死扶伤,经她手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都那么努力做好事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享受一份家庭的幸福?
刘翠英想不通,委屈的泪水在她心里流淌成河。可她不能哭,她哭了,女儿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抹了把鼻涕,矮墩墩的老太太再次投身进忙碌的人群中。
碧荷闭上眼,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手里缺了角的昆仑炉静静在她掌心躺着,而她心口那块冰凉了百万年的地方,热度正慢慢上升。
大陆北方,映瑶道尊一脸狰狞的盯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太辰,那个贱人毁了你几百万年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她何时毁过我?映瑶,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太辰道尊盯着这个发了疯的女人,满脸的不解。
不远处硝烟滚滚,那是这个女人攻击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