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的事情到了还是没离开容姿。
川都开钱庄的事情被林家拢到朝堂上,进了皇上耳朵里。这国库缺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钱庄能聚财能汇通就是一笔好买卖,市场要活还愁国库不丰?
官家对这钱庄开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皇商会,由着户部和林家牵头给容家开了不少的便利,一些有家底的富商要做当然也是予以支持的。
容白是天天被拉去谈话,这家搬到了金陵倒是方便了许多,可家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生意的,这钱庄本就是容姿提起来的,那就谁提起就谁干活呗,容姿是个姑娘家不能大大方方的站在皇商会里,可这背后关于钱庄的上书都得她来写。
金陵城四五家钱庄就有一半是容家先开着头的,有的人酸甭管是当面还是背着都要说一句闲话,你说闲话是什么?
容家有个丑无盐,嫁不了人能挣银!
比起容白和容姿父女俩的忙碌,隋心和容逸这母子俩可是清闲的过了头。
隋心不谈,可这容逸的留任金陵的皇命接了快两月了,可这具体职位却还是没有什么着落。眼见的同期高中的不管名次高低,或外放或留京基本也都定了,偏偏就剩容逸一个人了。
容白急,隋心也跟着急,容逸自个倒是脸上没显出什么,同期好友喊他去喝临别酒他就去,无应酬便在家里读书跟在广陵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用容姿的话他就是个爱读书的傻子。
“天气不错,妹妹要不要去游湖?”
容姿拉着大米指着挂在天边的日头说道:“快帮我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我们家的大少爷今天怎么想起他的妹妹来了?”
“你也知道揶揄我了,呆在府里管账看本子是爹给你的任务,你整日里忙的不见人影倒还说起我来了。”
“哼,明明就在一个家里,我感觉每天跟哥哥都说不上什么完整话。”
“那我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带你出门玩。”
容姿手上的事情忙的也是差不多了,有了通行令钱庄在全国的开展都很顺利,就是人头上有些缺,管理是有些费劲,但时间一长总归是好的,容家能派出去的得力现下也都出去了。成果如何也要再等上几个月,这也只能怪在这古代,信息传递太过于漫长。
说回游湖,容姿不是一两次提起要去秦淮河上浪荡一圈,这下有了机会她可高兴坏了。
“可惜不是夜里,听不到秦淮歌姬的曲子。”
“你给我歇了这心思。回头我跟你的丫鬟说一句晚上定要看牢你,不让你出门。”
容逸撑着船来到一处稍显僻静的地方,见容姿闷闷不乐的样子放下杆子对她说到:“想听什么曲?”
容逸从袖中掏出一支短笛,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转着,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家的傻妹妹。
容姿眼睛瞬时就亮了,站起身来说:“什么都好!”
笛音绵长,婉转且吟,娓娓道来似是一曲情长。
容姿乖巧的站着侧歪着头听的一脸入迷,笛音引人,有人循声而至。
“梦姑,去瞧瞧。”
一艘富丽的游船,上下两层。甲板上还站着不少守卫一看就是哪家贵公子,贵夫人出行的派头。
一招手,船上歌舞尽消,恍如间静的有些可怕,隔着一抹珠帘,女子合眼闻笛声直到笛声停了,先前打发出去的侍女梦姑才敢上前禀报。
“一艘渔船,一男一女,瞧着眼生,奴婢不识。”
“那估计是哪家小门户情哥哥和情妹妹出来约会了,可惜了,这么好的笛音。让船避开些不要打扰了他们。”
女子本是一时兴起让船循音而至,这还没到跟前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长得可好?”女子又问了一句。
“男的衣冠楚楚倒是风度翩翩,女子裹着披风大半的样貌都被帽袍遮了去,不过您知道奴婢我一向眼尖,那姑娘脸上有疤。”
“有疤?”突然插进来的一句男声。
“怎么,小月认识?”
“没什么,许是认错了。”
“哎,人都没见着,怎么就认错了,梦姑请人过来。”
梦姑办事利落还真就将人给请到船上。
“承蒙夫人邀请,我与妹妹不胜感激。”
隔着几步台阶,容逸礼数做的周全。
“快请坐,没想到梦姑做事倒是快,该是要奖你。”
梦姑引人入座,侍女们随即就上好一应果盘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