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林府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偌大的门楣隔着人情和温度。
仔细想想林复月那人高傲孤僻,平时见到她不是怼她一顿就是讽刺一番,论起交情,容姿心里实在是没谱。
她容家的事情连宁鸣那个三皇子都爱莫能助,林复月即使能帮又为何要为她这种丑女劳心费神,罢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容姿准备回府的时候,林府大门那有了动静,出来的便是林复月。
门房小厮见有人戴着斗笠在府外走来走去本想开门将人赶走,亏得被林生见着了,让人留意着便跑到林重白处告诉他。
林复月在门眼处看了她许久,见她踱步来回不敢上前敲门就算了最后还想一走了之,他便主动开了门。
林复月对着容姿一招手后就转身往里走,林重白一个眼色,容姿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穿堂过院,林复月走的极快,容姿只顾埋头跟着追得急等林复月停下的时候,倒避之不及,
额头直接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林重白和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笨蛋!”
林复月也不是第一次骂容姿,往常里她就算不敢开口反驳也总会偷偷翻个白眼以示抗议,可今日刚话落,她眼眶中开始温出了眼泪。
容姿一向不同旁的胭脂俗粉,在她脸上总是笑意更多一些,这陡然间落下的泪猛击了林复月的心脏,虽然她哭的无声无息,但林复月的心里早就百转千回。
容姿用手背胡乱擦拭眼泪,却不想越擦越多。
林复月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说道:“哭就哭吧。”
哭声乍现,容姿哭得难听,宛如婴儿啼哭一般,身子还一怵一怵,有时还会有一两声哭嗝。
眼泪湿了一片衣衫,见容姿心绪渐渐平和下来了,林复月用衣袖给她擦脸,虽然有些粗鲁但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哭什么?多大的事情。林重白今日又请到了一位名医虽然比不上黎大夫,但他专攻内科。刚才林重白带他去了容府,为了你哥哥的事情,你也不能如此哭。”
哭得他好似有些心疼。
“是司马蕴打得我哥,今日爹爹去京都守卫司告状结果反被打了二十大板。。。。。。”
容姿哭颤着将事情说了出来,包括藏二家送人的事情。
“算你有脑子没有一时发热上了藏家的当。”
自知道容姿哥哥出了事情之后,林复月便派人去打听清楚了,事的确是司马蕴干的可也正如宁鸣所说,此事难办。
藏家能给一个证人证明事情是司马蕴干的,司马家就能找出三个证人来证明事情与他无关。要想把这个事情做实并不难,但最关键的是有没有人愿意把此事给做实。
上面要是想把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结果最后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希望司马蕴有何下场?”
“他仗势欺人害得我哥哥现如今生死未卜,若是容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要了他的狗命。若是哥哥能逃过此劫,不求赔偿就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他不是喜欢喝酒吗,每日里就不要吃饭了,天天喝酒便是。”
“少爷!”林生进了院子递上了一张纸条。
林复月看完捏成纸团握在手里。
林生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老爷说若是少爷您没什么要小的回话的,那小的就送容小姐出府了。”
“谁?是你祖父?”
看来猜的没错。
“今日是我来的唐突了,难怪你祖父不喜,等我哥哥事情过了,我再上门给你祖父请安。”一个姑娘家没有打招呼就上了人家家门一待就待到天黑是很没规矩,难怪人家长辈不喜。
“容小姐,我家老爷还有话要小的转达给您。”
“林生!”林复月让他闭嘴。
可林生不敢不听林则深的话,得罪了林复月最多就是被分派干点下等活,可要是得罪了那一位怕是下场要再凄惨很多倍。
“少爷,您饶了我吧。老爷说了必须让小的转告给容姑娘。”
“转告给我什么,你但说无妨!”
“老爷说容姑娘你云英未嫁但整日抛头露面不知礼节,德行有亏。容家不过是个小小商户,容姑娘无德无贤,又。。。。。。”
“又什么?”
“又容貌丑陋,切勿有非分之想,妄盼高枝,早早离开林家。”林生快速说完后就跪着扇了自己两巴掌。
“无德无贤,容貌丑陋?”容姿踉跄的倒退了两步。
“林复月,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不是,你不要乱想。”
“好,你不是这么看我,我便不生气,总归我也不是把你祖父当朋友。我哥哥的事,你可有什么主意,我慌得很,你帮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