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姿跟着张嬷嬷一左一右的扶着听雪慢慢走路,躺了三个多月,刚下床行走还多有别扭不过好在伤养的好,御医说应当没有什么大碍,适应适应走路,再过个一两个月应当就能走的稳健。
听雪的罪受的大,这一来一去就是耗了小半年的日子,她虽然时时宽慰容姿,嘴上说着即使不能走了也没什么大碍,总归就能赖着她一辈子了,可容姿哪有不知道的,听雪背着她夜里哭了多少回,揉了多少张纸想着跟钱大通一刀两断,不想拖累他。
这样的好姑娘若是再也不能走了实际上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两样,好在谢天谢地,最终平安无事。
上次跟皇上闹得那一回,容姿便不去陪着用膳了,那头一开始还端着结果没过两日,用膳地方就直接变成了藏欢阁。
来的时候也不让人提前知会有时晚了,容姿都已用过膳了,只好又重新上一桌子新菜,她若是乐意就陪着聊两句,若是有其他事情忙着便招呼也不打自个忙着,浇花,念经,打盹哪一件都比陪着用膳重要。
皇上也不恼,有时见她睡着香,自己匆匆用了些便脱了鞋子上塌搂着她一道睡。
他睡得沉,眉头锁着,心事重重的样子。容姿点了点眉间化开了愁绪,叹了口气:“皇上有空去瞧瞧太后吧。”
皇上摊开双臂,仰卧着,随后右臂遮眼:“晚上陪我同母后用膳吧!”
太后病了,康宁殿每日里御医都要去上四五回,皇后下了明旨谁也不准打扰太后休养。
容姿也不是一时兴起想要去给太后请安不过是皇后私下里说了些闲话,话里话外都是担忧太后与皇上之间的母子之情。
听雪让容姿切莫去趟这个浑水,母子两的事情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化解了的。刚登基的那段时间,太后连面都不愿见皇上一眼,皇上去瞧,十次有九次都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的,宫里人也就不去烦太后了。
再是受冷落可也是皇上的生母,日常照料也是要尽心尽力的,皇上领着容姿踏进康宁殿的时候,太后正躺在摇椅上哼着儿歌,云鬓散乱。
容姿请安,太后眯着眼放佛不认识她了一般,眯着眼顿了一会,招了招手将容姿唤到跟前。
“最终你还是进宫了。”
“妾能替太后做些什么吗?”
太后倒是笑出了声:“你是第一个问我要什么的,旁人若是说这话,我倒是不信,可若是你,或许可以。”
太后这才将目光放在皇上身上:“皇儿,若是你的宠妃求这个恩典,你是给还是不给?”
“朕打算封五弟为长安王,五弟毕竟是宸皇贵妃的亲子想必对祖宅想念的很,安庆老宅便当做王府,朕用江南五府的民赋供养五弟保他平安到老,富贵无极。”
女人生气便是爱扔东西,太后也不例外,她将茶杯直接砸向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被留在了殿外,容姿见皇上避也不避,只有伸出手去挡,滚烫的茶水随着茶盏直接碰在了衣袖上。
容姿抖了抖水渍,没伤着但是这衣服却是毁了。
“你若看不惯你的五弟,那你将本宫也给贬出去,本宫要陪着你五弟,你放本宫走,你若是怕你这个皇上面子不好看,那你就随便找个由头说本宫这个太后死了,反正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太后说到激动处还真拿出了一把匕首,皇上早就被伤透了心大有那种若是不满大可刺来的气势。
容姿推着皇上往后退了两步,挡在跟前:“太后将刀放下吧,今日若是出了血,康宁殿里的人是一个都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