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回头扫了一眼凶神恶煞似的老鸨。
那些人不过是为了躲避外面蒙面歹徒而进来藏一会儿。这老鸨也忒凶了些。
不过没时间给凌霜多想,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办法让自己处境没那么尴尬。
凌霜拉起小皇帝紧随那女子往走廊深处走。
“哎!她怎么可以……”被凌霜抓着手臂的司马曜低头看着楼下老鸨往外赶人,有些着急。
“别管了,外面那些人又不会费力气,去砍他们这些无辜百姓,是有针对性的。”凌霜的话让小皇帝心中稍安,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正被赶着的那些人,转头跟上了凌霜的脚步。
三人进了最靠街道的那间上房。
水裙女子赶紧把房门关严,还特意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才小心翼翼把窗帘再拉好。
凌霜见女子已转回了身,赶紧学着古代女子的样子盈盈一拜:“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女子倚窗掩口轻笑:“呦!妹妹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刚才还一声声姐姐喊得亲热。”
促狭的眼神,轻飘飘的调侃让凌霜不禁脸上一热。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言语不周了。还望姐姐见谅!”
旁边的司马曜忍不住扭头偷笑,楼里的姑娘心思动作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姐姐大恩,今日我二人无以为报!他日……”凌霜红着脸正想着该如何报答女子的慷慨相助,却被女子截断了还没说完的话。。
“哎呀!姐姐都认了还如此见外可就不好了。妹妹快快请起”她说着拉起凌霜走向挂着云丝锦帐的雕花大床。
浓烈的脂粉气和略显宽大的床铺让凌霜秀眉微蹙。但此时此刻她也不好过多计较,人家姑娘可是一片好心。
二人坐在床边,女子看了一眼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小官”,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小几旁自己坐。
司马曜倒是不客气,虽然这里的劣质水粉味异常刺鼻,但对他来说与宫里的也没什么大的区别,都是一样浓郁,早习惯了。
司马曜虽然不贪恋女色,但也是俗人,不是不能接受女子。只是不太喜欢她们搞得花枝招展,总觉得像面前的凌霜这般素面朝天更舒服。
他三两步走过去坐下来,还自顾自斟了杯茶压惊,一副坦然的模样。
芸香姑娘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心道:这小官真是养眼啊!怎么看也看不够呢!
司马曜若是知道对方把自己当成小官,非气炸了不可。
“姐姐可是外乡人”凌霜不太懂他们古代人怎么客套问候,只好随便问了一句。
“不怕姑娘笑话。小女本身咸阳人,遇人不淑,被迫流落至此。”
凌霜愕然,自己这话问得唐突了。能坠入青楼的女子有几个没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凄惨故事。。
“不说我了,今日你我也算有缘。你们怎么也会沦落风尘?不是街头唱戏吗?难道也遭遇了什么不测?”女子好奇地盯着凌霜,时不时还往小皇帝那边瞟上一眼。
“呃……”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一年前在彭城搭台唱戏时,这位芸香姑娘也曾是观众之一。难怪她会突然站出来解围。
凌霜上下打量着芸香,看她神态自然,倒是不像在说谎。
“哎!一言难尽。还是以后有时间慢慢讲给姐姐听吧。”凌霜打着马虎眼,不想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