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怎么看着怎么怪异。
众人对两位姑娘又刷新了一层认知,那是真的胆大包天。
座上有世家公子下座,打算去扶那景钰,至于世家千金,都稳稳坐着,人家都有了夫人,她们上去帮忙,那是自找麻烦。
下座的男人正是前十之一的岑玉泽,也是都司大人最小的一个儿子,长相俊俏,温文尔雅,周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
言谈举止,得体而大方,与他那生的端庄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男人刚刚到得景钰面前,他已经撑着所有力气站了起来,姚清筠适时的扶着,避免他难堪的摔倒,男人身高体长,女人扶着已经手脚麻痹,见岑玉泽过来,忙投出求救的目光。
岑玉泽接收到眼神,伸出手去撑着男子的双手,算是帮些力,他没有直接去扶着男子的腰,因为两个大男人再如何,那样的动作也始终不雅。
其次,作为男人都有自己的尊严,特别是景钰这种长年居高临下之人,自然比别人更甚几分,若是不小心触碰到禁忌,那就不是帮忙,而是惹祸上了。
他对于这一块拿捏的很是稳妥,景钰也默许了他的帮忙,慢慢回到了座位之上。
姚清筠呼出一口大气,朝岑玉泽投出一个感激的目光,男人点头表示接受,笑着回了座上。
景钰始终没有吱声,阴沉着一副脸,心口乱串的气息让他难受的开不了口,这份痛苦之下,对于女人的恨又多了一分。
第一次相见,他抢夺紫缨未果,还差点被她所杀,第二次,他要带紫缨离开,又横加阻饶,还害得他这幅模样,这口气,怎能忍?
心口之火越烧越旺,男人脸上满面红光,看的姚清筠吓了一跳,急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拍着男人后背轻声喃喃:“你可别吓我”。
男人不知自己模样,只感觉脸上烧的慌,手中的杯盏映着茶水,能够看到隐约的红。
清凉的茶水顺着咽喉而下,缓解了那股火热的灼痛之感,他这才能清晰看到女人的神情,美目一片担忧之色,含着泪光。
他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哑着嗓子:“我没事”。
点头,哽咽着声音:“没事就好”。
这温柔可怜的样子,有几个男人能招架的住?紫缨嗤之以鼻,看着远处的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属于她的东西,便是她的,不属于的,真是强求不得,或许以前的紫缨想不通,可随着岁月的洗涤,过往的疼痛齐齐涌上心头,与那些逝去之人的恨夹杂在一起,这份爱就显得尤为薄弱了些。
有时候爱一个人,是真的会衍生成恨。
这画舫的空气因为某些不愿意见到的人,变得沉重了些,紫缨深吸口气,来到渺音一侧发声:“要不要出去转转”。
女子回头,红唇轻勾:“好”
紫缨难得的没有追问她给男子究竟使了什么,是不是代表着她开始试着放下了?对于这个结果,渺音是喜闻乐见的。
两人来到船外,明亮的月悬挂在天空上,映着彩灯格外的耀眼,蓝色的深海波光粼粼,一望无际,就好似人生的长度,一眼看不到边,倚靠着船栏,吹着海面的风,畅快无比。
好的心情有时候真的与环境有关,在船内那样压抑的环境之下,很难舒展开一个真实的笑容,在外面则完全不一样,那才是真的自己,随心而为。
紫色的纱衣随风舞动,及腰的长发肆意飞扬开,露出巴掌精致妖媚的脸,红唇勾着一抹动人的弧度,深蓝的海水在眸中掩映,盛开出蓝色的花,美的惊心动魄。
在外转悠着的郢慕,正好瞧见了那一幕,脑海晃过许多的画面,翻转停顿,脚步不自觉向女子靠近,待得近了,才晃过神来。
女子早已转了头,讶异的看了他许久。
难得有丝窘迫之感,很快又恢复如常,迎着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公子温雅的气息,假装过路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不好意思,我路过,惊扰了两位姑娘颇为抱歉”。
郢慕为人强势,这番话很难从他口中说出,那张与清月相似的面孔,总会让他无形之中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