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搞不定的事吗?”男人轻笑,递过一张叠着的纸来:“这里面是所有出入的人员名单,你看看”。
她小心的把纸张打开,几乎一整页的名单让她头都炸了,她不禁疑惑:“你确定有这么多人?”
这画舫该不会如此随性?底仓能随意出入?那为什么他们进入,侍女说的很难的样子?
司宸宇低着嗓子:“确定”
“那之前我们还要找仓管取钥匙这么麻烦?”
“这就与画舫的管理有关了,画舫内只要稍大些有点地位的一般都能随意出入,除开贵重物品不能拿取,其他东西还是可以随意支配的,不过外来的人,哪怕是官家小姐官家公子,也甚为严格”。
“也就是说仓管钥匙不止一把,很多人都有?你这是所有手持钥匙的人员名单?”渺音沉着脸猜测。
司宸宇点头:“是”。
这就很难办了,这么多人,到底谁去过,谁没去过,去过做了什么,根本就无从查起,难道这山雾茶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一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她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把所有事情从头开始屡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录像在脑海回放,暂停。
停在了一个最关键的时间点,山雾茶这等贡茶,并不是原本在画舫中的,是大学士吩咐下来送到的画舫,就是为了给这次比赛制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茶叶自然是在画舫将要开始之前不久才送到,而背后之人要利用这么短的时间去作案,一定很难做到滴水不漏。
比如说不可能手中所有的押不芦粉末都能无声的掺杂进山雾茶之中,这个也要看山雾茶的数量,一定数量的茶叶配一定量的的押不芦,是能混肴视觉的,太多就很容易暴露了。
背后之人如果对山雾茶的量不是很了解或者是没那么多时间去混毒,很大几率手中都会有残留的押不芦粉末。
再鉴于押不芦这个东西很多人都未见过,背后那只手估计也不会猜到有人能查出蛛丝马迹来,更加不会去销毁证据,那么只要确定谁的手中有这押不芦粉末,那么就确定是此人所为了。
另外爆炸的事情,硝石肯定无从查起,这个与国家命脉有关,走的必然是暗渠,木炭则比较普通,随处可见,那么只能从硫磺粉入手,调查近期硫磺粉取用记录。
想到便做,她赶忙起身朝男人开口:“能否带我调查所有卧室?我要查看看哪个房间有毒粉”。
“另外,调查一份近期硫磺取用记录的人员名单”。
检查卧室这个事情,她要亲自去,对于药物的味道,她具备了很多人都没有的敏锐,让别人查,先不说认识不认识那毒粉,漏掉的可能也比较大。
行凶之人断然不会把毒粉放在所谓公共场合,也只有卧室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的要求,男人是有求必应,也不问为什么,就只问:“是现在就去吗?”。
“当然,不过,不要惊动他人,也不要把这个事情传扬开,我们找个旁的理由直接去看看就好了”。
旁的理由,男人左思右想道:“可以”。
三人到达卧室的时候,每进一个房间都会事先敲下门,接着由司宸宇说清来意:“我此前丢了副贵重东西,怀疑是有人捡到私藏了,故而来查看看”
用烂了的一个借口,也是无人敢质疑,三人一路查将过去,不漏过任何一个房间,查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剩下的房间也就只有几个了,除了那明月阁花魁的房间之外,都是大有来,这些信息还是她在途中听说的。
“先查花魁房间吧,其他能不能进都还不好说”渺音皱眉。
男人轻笑:“只要你想进,那就可以进,有我在”。
“你吗?”渺音知道他是皇子,可皇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势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其中有位可是与当今太后有所关系。
她来人间时日不多,不了解司宸宇的地位,还有澧朝和南域的关系,更不知这司宸宇是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连帝王也要恭让三分。
女人口气中的质疑更是让男人觉得好笑,深邃的眸凝在那张绝色的脸上,极为认真的再次开口:“我说到就会做到,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说能便是能”。
渺音无意继续争辩,因为没有意义,首要的任务是找线索,于是她转移开话题:“我们还是先查查新晋花魁李漫漫的房间吧”。
男人点头应允,三人来到花魁房间外,打算进去,却被门口的一个小侍女给拦住了,小侍女扬着脸,大着嗓子:“姑娘的房间不能随便让人进,除非有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