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难过尽数显露在脸上，那么明显，血红的印子在地上印出一个刺眼的痕迹。

风齐沉默的站在一边，满脸沉重，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减缓几分难过，并无其他用处。

裴丞，真的无人能撼动。

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风齐见的很多，经历过的也很多，小丫鬟之前的行为端倪，他约莫也觉察出了一些。

她对司珍大人应该是又爱又恨的，最后只能选择用折磨的方式让自己心里好过，而司珍，则是对她父母的死一直心怀愧疚，这才任她这般胡作非为。

以司珍的聪明，哪怕是被人挟持了，也很快能找出办法脱身，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司珍诊病了，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那只能说明，她不想拆穿这个小丫鬟。

其实他还挺好奇的，渺音到底是怎么发现异常的，自己替司珍诊病的时候，她态度散漫，表情也不认真，心思却能如此细腻，远超自己，果真不愧是提点大人看中的人，不简单。

小丫鬟的满心怨恨，皆是虚无缥缈的得不到答案的东西，她忧伤的双眼看着渺音，跪着给她行了个礼，道：

“说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说出当这件事的真相来，我不想活了，却也不想让这个事情随着我的离去而不复存在，我没办法看到裴丞垮掉的那一日，或许他不会垮，会安然老死，那我就等着地狱见他，让他不好过”

“被害的那位娘娘，正是当今帝王的生母，凤语娘娘，我相信有一天，帝王会平定天下，还澧朝一份安宁”

渺音伸出手紧紧抓住她，明白面前人话语里的求死心，睁着双眼怒视着她：“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好好活着，亲眼看着裴丞垮掉的那一日”

有时候生确实不如死，可死也并不是解决事情的万能法器，它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

入宫短短时日，裴丞这个称号早已在她耳中生根发芽，太医院与裴家也是生死大敌，这个传说中的裴丞，她还未见过，做过的坏事倒是不少，还企图动荡澧朝的统治，简直是痴心妄想。

风齐也跟着蹲下身，劝诫：“你先平缓下情绪，好好冷静，司珍大人的后事我会安排妥帖，与你绝无任何关系”

“司珍大人用死去感化你，你忍心她的苦心付诸东流吗？她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就必须要好好活着”

小丫鬟早已没了生存的念头，而司珍的死更是加剧了那种痛，风齐很能体会那种感受，最后只能在深思熟虑之下选择了以毒攻毒。

她对司珍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否则之前就不会是那样痛心的样子，既然如此，他就拿司珍的遗言当做激励她活下去的动力。

果然，他的话比较有效果，小丫鬟安静了许多，没有激烈的言语，就那样看着两人许久，最后艰难的点了头：“我会好好活着，看着恶魔登天的那一日”

“会的”渺音拍着她的手背安抚，从袖中取出一支蝴蝶簪来，又在司珍的头上触了一下，有个光点从司珍的头部涌出，停留在她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