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臣把壶塞扯开,递给衍之。衍之示意自己不好酒,惊鸿一把抢过来,笑嘻嘻地说着:“我喜欢我喜欢,不用管那个臭道士。”
看惊鸿这幅模样,听闻滕蛇的幺女天真无邪,这么一看,传闻倒是真的。宁彦臣倒是不解:“那衍之兄与惊鸿姑娘相识很久了?”
衍之摇头。
惊鸿搭嘴道:“我数数,大概……五六个日夜了吧。”惊鸿咕噜咕噜一口酒,手上还拿着个大鸡腿。
衍之呛声道:“慢点吃,别噎住了。”
惊鸿舔了舔嘴唇:“我还小!阿姊说我还在发育期呢,我得多吃点,才能长得跟阿姊一样高。”
宁彦臣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但是却还是心存疑惑:“但我听闻衍之兄是被滕蛇族……”难不成传闻也只是空穴来风?
“我确实是滕蛇族收养长大的。”衍之品了一口茶。“只不过滕蛇王平日将我养在松树林,所以未曾碰见过惊鸿姑娘。”衍之只喜欢在松林读古书,练法术。
惊鸿听到,也长长地“喔”了一声,“难怪我从来未碰见过你了。”
宁彦臣虽笑着,但伴着冷冷夜风,他的目光也寒冷如铁,透露出一丝狡黠。宁婉清向衍之请教着一些道学上的事情,衍之和她聊得很是投契。
惊鸿看着他们聊得起劲,自己却对他们所讲的事情一无所知,赌气地拎起酒壶坐到悬崖的一边喝酒去了。
她吹着夜风,发丝随风起舞,醉意朦胧。她不喜欢衍之和宁婉清这么亲近,她总觉得嘴里酸酸的。她往下看悬崖,风呼啸而过,她总听到悬崖下,有些什么在嘶吼。她突然好想跳下去,想着想着,她的身体越来越沉。
忽地,她的肩膀被人按住,她一回头,是衍之。她惊觉,自己妖力被封印了,若是跳了下去,必死无疑……
衍之在她的身边坐下,神情还是那么冷然如雪,如覆雪的松树,如画中的神衹。惊鸿不胜酒力,轻轻靠在了衍之的身上。夜风吹来她身上的清香,衍之还是有些不习惯惊鸿这么‘授受不亲’。
惊鸿想起来糖,忙从衣间拿出来掏出来,打开包裹糖的纸,递给衍之。“这是婉清姐姐请我吃的糖,我特意给你留着的。”惊鸿笑靥如画,期待着衍之夸奖她。
哪料到衍之答了一句:“刚才宁姑娘请我吃过了,确实好吃,这颗你留着自己吃吧。”
惊鸿娇嗔:“你是说她的糖比我请你吃的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