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要帮她的话，不会是骗她的吧，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顾卿卿见盛唐面色郁结，用杯底碰了碰他的手，语气轻松道。

“合着原来你也不信我。”盛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说的话倒很是正经，“其实我已经心里已经有点方向了，本来想能够拿到确实证据后再告诉她的，没想到……”

盛唐轻轻舒了口气，语气虽然轻松，眼中的自责却是一览无遗。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我刚被调来这里没多久。那天她背着个书包，穿着校服，说要来报案，接待的同事说她没满十八岁，报案需要监护人在场，然后这丫头就气呼呼地走了……”盛唐低头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后来她又来了一次，依旧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窗口闹了半天，没办法之下我的队长就派我去接待她。这丫头可真是势利，我好心好意地接待她，想先帮她弄清楚是什么问题，结果她可倒好，我还没开口，她先一句‘你是谁你管得了吗’就把我堵了回去。”

顾卿卿在心里默默点头，这确实像是袁敏菲干得出来的事情。

“她脾气差，说话冲，大家问她监护人在哪她也总是避而不答，时间长了都觉得她就是来警局里找事情的，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加上后来有同事认出来她是几个月前办的一起少年敲诈案里的犯罪嫌疑人，更加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她了，也就只有我，闲着没事还愿意跟她掰扯几句。”

盛唐的说话声越来越低，语气也渐渐由轻松变为低沉严肃。

“她第一次跟我说她的遭遇的时候，我就深信不疑了，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能抽空骂我几句……但是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提到那些照片，提到那个禽……陈耀飞，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憎恶和害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盛唐苦笑了一声：“或许是我做警察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很高的觉悟，但是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杀了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