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的不管他们吗?”听着斥侯的回报,有人问起了坐在首位上的程远志,却不趁想他的话声才落,竟然引来了轰堂大笑,就连程远志都没有忍住。
“张二狗,你他娘的真够蠢的,区区四百人,也敢挡我大军去路,不说刀兵,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他们淹死,你管他个屁,来!喝酒喝酒......”
“哈哈哈,张二狗怕是有了新媳妇,腿脚一软,这胆子也变小了,哈哈哈.......”
看着下面笑成了一团的众将,程远志却站了起来,对那斥侯问道:“你们真打探清楚了,涿县就出城八百余人?”
“是的,渠帅......咕咚——”
大帐中间,那一身黑衣的瘦削汉子看着那些将领桌案上的酒肉,不由的舔了一下嘴唇,听到程远志的问话后,他好一会儿才挪开了眼睛,不过这话才一说完,他这嘴里却不争气的吞了一口唾沫。
这声音,真是异常的明显,以至于大帐中不少的将领都看了他一眼,笑闹声也顿时安静了许多。
“来人,赏他一只鸡!”
“多谢渠帅!多谢渠帅......”那斥侯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光,喉间滚动得更加厉害了,特别是当一只烧鸡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这家伙就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一把抓过来后便直接往嘴里塞。
那模样,看得大帐中的将领们都直咋舌。
“好啦,下去吧,慢一点吃......”
“嗯嗯......噗......”斥侯头也没抬,整个脑袋都差一点埋了进去,转身之时竟然一不小心,拌倒在了地上。
就连手中捧着的烧鸡也掉在了地上。
也许是肚子饿着,又或者久不知肉味,这家伙竟然不知道脏,捡起来又往嘴里塞。
如此恶形恶状,大帐中却没有一个人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包括程远志在内。
“唉!”程远志一声长叹,环视着大帐中的将领,突然沉声喝道:“我们的将士连饭都吃不饱,可你们知道城里的那些官老爷和那些地主吃乡绅们的是什么吗?
他们喝的是我们的血,吃的是我们的肉,他们霸占了我们的田产女人,还要我们给他们做牛做马。
明日之战,要是输了,我们就只有象他一样,为了一只掉在地上的烧鸡,如同狗一般的去抢食,你们愿意吗?”
“娘的,老子给他们拼了,怕个球!”
“对对对!拼了,拼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摔杯子、掀桌子、砸盘子的声音与叫骂声、吐唾沫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对,干他良滴,传令下去,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杀了那些苟.日的!”程远志脸上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同样将手中的酒碗狠狠一砸,义愤填膺的道。
“对!杀了那些苟.日的!”
大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却殊不知,透过军帐之间的空隙,一双双饥渴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这里。
而这些眼睛的主人,就如同刚才大帐中的斥侯一样,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惜了!
……
大兴山“红树沟”,是整个“大兴山”最合适埋伏之地。
“红树沟”最宽处仅有五丈,最窄的地方仅容一辆马车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