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数次被勾起的恼怒对上凌晚眼中的光芒时,都变得不值一提,轻易地就被浇灭,再也燃不起一点火星。
鬼使神差地就说出:“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霍泽云看见凌晚额边滑下来的汗珠,松开了她的手,摸了摸她被晒得发红的脸颊,发现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对待她。
知道她受不了热,便牵着她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面。
“好了,说吧,我听着。”他为凌晚点了一个冰淇淋,随手把捏在手中的兔子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那个兔子绿色的耳朵,心里堵得慌。
说实话,凌晚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至少比自己想象中的冷静很多。以往每次发生这种事情,哪一次不是吵得天翻地覆的。可以说,霍泽云为她改变了很多,学会了怎么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倾听凌晚的诉说。
许是凌晚现在手里捧着霍泽云为她点的冰淇淋,让两人的心境神奇的缓和起来。凌晚便把自己遇见文仇的始末事无巨细地将给霍泽云听,但是剔除了自己手残的那一段历史。
话落,凌晚又补充道,“那个可讨厌了,今天戏耍了我好久。”
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向霍泽云抱怨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深陷爱河的女孩对着自己最爱的男孩撒娇,软软糯糯的,让人舍不得拒绝。
霍泽云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角微微勾起,满眼宠溺地看着那个吃着冰淇淋向自己娓娓道来故事的女孩。看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命都舍得给她。
“哦,意思是你们不小心遇见的,而且是因为你想送我一个礼物?”
霍泽云发现让自己高兴的不止是凌晚毫无保留地坦白,还有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
以往他不是没有逼着凌晚以各种方式给自己送过礼物,但这次不一样。
现在是她主动向自己跨出了那一步,带着满身的喜爱与期待来拥抱自己黑暗的世界,给他带来光亮。
以前总有朋友在霍泽云身边念叨着他对凌晚太好了,好的过头,让凌晚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是没有劝说过他,让他不要只是一味付出,就算有一百步,他可以走九十九步,但剩下的那一步总要凌晚来走的。
他当时不以为意,觉得只要能和凌晚在一起,他一个人走完全程又何妨。
但现在他发现,凌晚走的那一步是多么美好,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步,便可以让他高兴得昏了头。
凌晚笑了笑,最后想到自己手残的事情,便羞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告诉霍泽云那个兔子全程都是文仇做出来的,她只在一旁站了一会儿。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意思是这个兔子是你做出来的。”
凌晚还没有说完,霍泽云就急匆匆地把话接过去,完全丢了平时的冷静自制,像个小孩子完全不懂得见到心爱的玩具时掩饰自己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