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亦安然。
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
脚踩地,头顶着天。
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盆。
摆上香案请神仙。
先请狐来后请黄,请请长蟒灵貂带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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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安听得是神神叨叨,迷雾蒙蒙。
看得是一脸的迷茫万般的不解。
老道士的声音如同小小溪水潺潺而流,拗口的词句被他万分流利的如同吐豆子搬的一个一个的蹦出来,丝毫不显得慌乱,他好像反倒是沉浸在其中,与他口中的那些某某神仙在‘倾心’交流着,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李容安闭上被烟雾熏得酸涩的眼睛,艰难的咽下了一口气,喉咙干涩得她都感觉要粘在一起了。
李容安认命了,最后忍不住小声的嘟囔抱怨几句:“还挺像一回事儿的,这样子装神弄鬼,给谁叫魂呢真的是,把老娘从现代叫到这里来,连口水都不舍得给老娘喝,叫个乞丐来还要赏两硬币呢真的是.....”
“欸,这个香火的味道很呛鼻,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李容安一口气费力的坐了起来,对着那年的老道士尽量大声的说道。
李容安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方才她好像做了两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是现代沉稳乐观的李容安,一个是古代木讷寡言的李容安,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人生,两个梦境不断交织混杂,两个都是真真切切的她一般,她现在一点搞不清状况,再加上这两个老道士在这吵吵闹闹的,现在他的脑袋嗡嗡嗡的被无数只蜂蜜围绕一样。
“哐当!”一声惊吓到了屋子内的所有人,是原先放容安被子上的一个铜块疙瘩由于李容安突然起身而掉了在地上。
这突兀的一声生生把原本沉浸在老道士做法的站在厢房门口守着一位老妇人的白发婆子给吓得眼白都翻了上来,眼看着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便是要直挺挺的往地上栽下去了。
她旁边守着的那个老妇人看上去甚是庄严,站在一群年龄各许的女人女人中间,俨然是这群人的头子,那老妇人甚是稳得住,眼神清明伶俐,在那婆子倒下之际便伸手过去捏住她的手心就下重手,那婆子的手心眼看着就涨红,脸色倒也跟着涨红回来,“那等肖尔的也把你吓成这样,跟着我老婆子几十年的米饭白吃了。柳妈妈你看着扶她回去。”老妇人脸色不变的吩咐人将那老婆子带出去。
因为那块掉地上的铜块疙瘩发出的尖锐声音惊到了整个屋子的人,这场意义上的人鬼神交流被迫中止。
那两老道士对于李容安的醒来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原先念颂的那个老道士眯着一条线大小的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李容安。
老道士干裂了的嘴唇掀起了薄薄的唇皮,顾自去旁边倒了杯水喝,嘴里面直无声的重复着一句话,李容安迷迷糊糊看着那老道士上下嘴皮子,她有心学过一段时间的唇语,大概知道他重复的那句话只有三个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