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总归是人都没事就是了,我虽则管着府中的支出账目,可是她们那里边的枝末细节我也是桥不明白的。”大夫人董氏道。
“那怎么最后反而给了那姨娘和五丫头板子?”李昌寿最不明白的是这点儿。
大夫人董氏笑了一下,将那账本放下才道:“这事件儿是五丫头无辜被牵连吃闷亏了,可也无奈。你可是知道了老太太让柳妈妈挑拣了两件贵重物件给老三媳妇回京都的行李里边儿带上了?往常十几年里边老太太对于盛氏回京都国安府可是从来都不过问的,今个儿还给添儿了东西,老爷你觉得这是为何?”董氏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又放下。
李昌寿凑近问:“夫人你就说吧,你们女人间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的。”
“三爷近些年来多得盛氏娘家那边的造福,若不然咱们漳州上头的那两位该,喏,那刺史与张司马,七八拐的亲戚,咱们三爷的官路该更难走了,好在有国安侯府的看顾着,为何国安侯府看顾咱们一个州郡的长史官?这天底下的长史官许许多多的,还不全是因为他的女儿嫁了三爷,才多有一番照扶,这盛氏月底就该启程回京都1那边儿了,总不好叫她这个时节收了责罚,回了那边国安侯府也不好交代,咱们三弟还要稍稍靠着那国安侯府呢,自然此时不能让人家的女儿有何闪失的,这迷迷糊糊的母亲就只得先让五丫头受了这委屈了,没瞧见这两日母亲派丫鬟来来回回往五丫头屋里端多少汤汤水水的了。”
李昌寿大大的饮了一口茶水:“那为何往年没见母亲这般?”
董氏当即拍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肩膀:“亏得老爷还安安稳稳的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没把身家给败了,真真是李家祖上看顾着了!你没听闻那刺史今个儿年底可能迁走去别处任职啊?那余下刺史的位置只咱们三爷与那张司马最合适不过的了,上边指不定要在这两人之间委派呢,说来那张司马也是老二媳妇的亲爹,怎的在官场是竟然与咱们三爷不合呢。”
董氏又道:“母亲与我提过一嘴,道是国安侯府那边有一些关系,这期间若盛氏的父亲能帮忙提上三五句那么少不得日后咱们三爷就是这漳州的第一位了呢。且看三爷的机缘了。”
李昌寿明了,同时又对这些妇道人家再佩服了两分,思虑的比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周全许多。
董氏说着又想起一件事儿来,拿了个小香扇子给李昌寿扇风,“老爷,咱们大姐儿,谨姐儿可是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这两年我与母亲看着给她挑着哪个合适的儿郎给谨儿当夫婿,这挑来挑去竟挑了这么久了,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前个儿有一个我倒是挺满意的,想着问问瑾姐儿的看法,可是我一问瑾姐儿她就是不欢喜哪一家的哥儿,着实是把我气了一番。”
“哪家的?”
李昌寿常年在外奔波,对于大女儿的终身大事也是十分关心的,可他向来对这些礼节颇繁的事务不通翘,是以只交给了老子娘与自家媳妇办理,偶尔也会问问,只两年了也没见拿出来些章程来,说实话,他看着自家姑娘年纪快十八了自己都有些急了,十八了还未下聘实在是有点老了,单说这漳州的小姑娘们就多是十六到十七之间定下了夫婿,再养再闺阁里边了两年收收性子就该出阁了,如此这般,他家容谨是该着急了,不然就该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