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灯着人送来了两件银灰色的披风,说是给两个弟弟的年礼。
两件披风除了尺寸,做的几乎一样,陈明启喜欢的紧,年夜的时候,怂恿着李季一起穿着。
良灯给四季送了一盏琉璃灯,四季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东西。
年夜时,四季让陈明启带着李季去外面走走,李季不愿意,被四季看了一眼,乖乖走了。
李季想,以前姐姐从来没那么凶呀!自从跟着良灯,就变了。
四季在他俩出门后,就自己收拾了一下,坐着马车朝皇宫赶。
马车停后,四季从车上下来,脸色煞白,弯着腰,捂着胸口,仆人赶紧从车上倒了茶递到四季嘴边。
“夫人还好吗?第一次做马车的人都会这样,夫人吐出来就会好些了!”
四季不敢吐,皇宫附近都是守卫,自己吐在这儿,说不得要惹麻烦。
四季吹了一阵风,舒服些了,又在车上歇了一会儿,等到华灯初上,四季才出来。
和其他百姓一起抬头看城墙之上,等着皇上出现在城墙之上。
良灯也站在城墙之上,还好自己来的早,站的位置好,离良灯很近。
圣上与民同乐。
四季手里提着良灯送的琉璃盏,抬眼看良灯一身红袍,披着黑色大氅,站在那,脸色被灯火照亮,他的脸白生生,俊俏俏的,看不清神色。
直到皇上从城墙下去,良灯也要下去时,才随意朝下一瞥,看见一盏眼熟的琉璃盏。
那件琉璃盏,只此一件,不会错,就是自己送与四季的。
四季手里提着琉璃盏,见良灯看见了自己,仰着脸,冲良灯弯了眼睛。
良灯也顾不得别的了,匆忙的朝宫外走,又想起未带令牌,慌忙让停云去取。
停云说:“我带了。”
良灯拿了令牌朝宫外跑去。
良灯将四季的琉璃盏接过,递给仆人,将自己的大氅给四季披上。
“我有披风,这个太重了。”
良灯没管四季说的话,又捧着四季的手问:“这手怎么那么冷?你们是瞎了吗?夫人的手都冻青了,看不见吗?”
四季扯扯良灯:“你别怪他们,带的手炉凉了,这附近上哪找一个去?”
良灯揽着四季朝宫里走,四季说:“我不能进去吧!这不符合宫规。”
良灯气笑了:“这玩意儿你倒记得熟!我平日从不让你吹冷风,你怎么不听?”
“那边有家客栈,去那吧。”
良灯知道四季这是怕别人拿违反宫规骂自己,都怪自己平日把自己说的太可怜了!
客栈里,小二和厨子都回家过年了,良灯让仆人去烧水,又亲自给四季熬了碗粥,做了几道热乎乎的菜。
“慢些吃。”
良灯给四季的手慢慢上了些冻伤药。
“怎么过来了?还坐着马车?下马车就吐了?”
“没有吐,我忍住了!”
“不要再坐马车了!”
四季捧着粥喝了一口,说:“不行,我得多坐坐马车,习惯了就不吐了。”
良灯朝门外看了一眼,眼神带着危险:“谁和你说的?”
四季问:“怎么了,你别生气,刚刚他安慰我说,第一次坐马车都这样,我才自己猜出来的。”
良灯叹了口气:“你习惯坐马车干什么,出门坐轿子就好了。”
四季歪歪脑袋,笑了:“以后,每年我都会来和你一起过年的。”
“好了,你赶紧回宫吧,肯定还有很多要忙的,我明天,初二,初三,都在这儿,等你一起回府。”
良灯看着四季,真的不知道以后她若遇到真正喜欢的,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要不是个阉人该多好。
大年夜,她就不会在城墙下挨冻。
“你快回去吧!”
良灯点点头:“不要出来了,我还熬了姜汤,一会儿必须喝了,我走了!”
“嗯,夫君?”
“嗯?”
“你穿红色真好看!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