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兰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没了之前的惧怕,多了一丝坦然。
“往后,你就专门留在御书房吧!朕喜欢你研的磨,更喜欢你这安静的性子。”唐哀宗只是想将千兰留在身边,在千兰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稳,可是他忘了,千兰安静的性子不过无法说话罢了。
千兰明亮的双眸,一下子便暗了下来,脸上也只剩下了礼笑,她略有些自卑的朝后退了半步。
唐哀宗察觉到身侧空缺了许多,撇头一看,千兰低沉着头,似乎很不开心,唐哀宗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让千兰会错意了。
他顿时间懊悔不已,连忙解释:“千兰,你误会朕的意思了,朕觉得你安静是因为朕见你第一眼开始,烦躁的心便瞬间安稳了下来,朕见你眼角上扬,一抹浅笑的样子,朕便觉着欢喜。”
千兰有些惊讶,她从未想过自己与唐哀宗仅数面之缘,竟能让一朝天子对自己连连称赞,她的心开始有些慌乱了,不知该怎么做。
“启禀皇上,梁王求见。”李公公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传!”
唐哀宗迅速将千兰书写过的纸张藏起,挺直着腰板,换上了一副帝王该有的微笑。
千兰自小便听她父亲说起过当朝史事,自是知道这皇位名存实亡,唐哀宗方才之举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那脸上的笑更是一种伪装。
因为接下来出现的梁王朱全忠才是这天下真正的实权所在!
“参见皇上。”朱全忠一身红色四爪蟒袍,手中执着一把镶嵌这红色宝石的剑立于御书房内,未行跪礼,只是轻点头,可唐哀宗还是上前将他扶起。
“爱卿免礼。”
朱全忠抬头间便看见了千兰,他眼中锋芒笼聚,“几日不见,皇上又添新人了?”
唐哀宗心中一紧,生怕朱全忠会做出什么对千兰不利的事情,他连忙笑脸盈盈道:“哎——新添了个小宫女,给朕在这御书房研磨用的,不知爱卿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啊?”
朱全忠是何其聪明之人,御书房重地,竟让一介小丫头前来侍奉,不过既然唐哀宗有意转移话题,那他便顺了唐哀宗的意,改日再来调查千兰的底细。
“皇上初登基不久,先皇也刚仙逝,朝野上下乱作一团,皇上毕竟年幼,怕是会着了那些老臣的道啊!”
朱全忠言语真诚恳切,看似是为唐哀宗所想,实则欲独揽大权罢了,唐哀宗又怎能听不出他话外之音。
那既然知道了,便只能满足!一旦违逆了朱全忠的意,那他和何太后便只能是一副死躯了。
“既是如此,那朕便加授爱卿相国一职,代理朝政,再进封为魏王,掌兵马大权,朕倒要看看那些老臣宦官们谁还不服!”
“臣多谢皇上。”朱全忠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不带有一丝隐藏。
唐哀宗轻拍了拍朱全忠的肩膀,多少的无奈与苦涩皆积压于掌心之中,却又只能化作一阵欢愉的大笑。
朱全忠赚的盆满钵满,满载欣喜的离去了。
御书房内又只剩下了千兰和唐哀宗。
唐哀宗瘫靠在椅子上,手心紧拧着外衫一角,喉间哽咽着,眼角满是不甘与愤怒,这一切千兰都看在眼中。
做乱世中的王,心中的苦楚又有几人知?
千兰想说些什么,却偏偏什么话都说不了,她缓缓朝他靠近,想写些什么东西,却被唐哀宗阻止了。
“今日你先回去吧,朕想独自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