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不属良行,还请各位慎重,莫要惹祸上身。”
偏过头,他一眼扫视过众人,眉梢微敛,脸上依旧是温和之色,声音没有肃杀和戾气,却带着自来的命令性,让人敬畏遵从。
无人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人们就只得惶惶收了这警告,都将身子埋得更低些以表示服从。
漠然转身,衣袍顺着步子轻动,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腰间,却又在触空的一刹那滑落。
千无忧因着自己这不经意的动作有片刻的定格,却也很快恢复如初,轻眨了一下眼,风影瞬起,他亦于原地消失不见。
郗未若望着那地上空余的扬尘,要不是刚才与他对视那一眼,她竟是有一种恍惚感,就能好像无忧未曾来过一样。
他那临行前的那一个动作,她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手指抚过的地方,便是那紫玉现身之处。
这时候人群也是尽数散去,虽是没看清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李婉母女被人搀扶的架势和那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色,他们也有些不想在待下去。
这万一像他们母女那样得罪了梁王殿下,他们可不想应了他那话中的惹祸上身,还是躲得远些吧。
而郗寒苒在千无忧离开的一刹那瞬间身体有些不自控,朝他离开的那个方向行了几步,嘴唇微张,似是有一些余话未诉尽的不舍。
等到接到自己母亲那有些不满的唤声之后,她才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等到一行人都进了府之后,郗未若自是回到自己的院落,而那院处的郗峰一家,却是在正厅里愁容满面,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却又是无奈地摇头退了出去。
“一群不中用的废物!”郗峰怒气冲天,扫了桌上的一众茶盏,那瓷杯哗啦啦碎了一地。
“老爷,没有用的,无人可以将降等的魂力修复过来。”李婉捂着胸口道。
“那梁王,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用隐性魂力将你和苒儿伤至如此?”
郗峰一开始听李婉说隐性魂力,还以为并无大碍,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他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郗寒苒的魂力,竟是已经被重创而降到了第一阶第一等,这可是最最初级的水平啊,简直相当于废了一个武者的魂力。
而李婉,虽然她的本源非武者魂力,但亦是心神大损。
“除了那个,我们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郗峰看着昏迷中的郗寒苒,回过身问李婉。
“再无他法。”
李婉神色凝重,抿了下嘴唇,语气带着认真,还有无奈。
“本以为,我们会在最后的时候走到这一步的。”郗峰微闭了闭眼,一副只得认命的样子。
“爹,娘,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这笔账,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郗寒霜气愤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憎恶。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妹妹还是因为千无忧临行前看向郗未若那一眼,虽说没有逾矩,但她就是觉得那一眼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