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将杨阔请进院子,给杨阔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带着杨阔到了石磨边。
杨阔看了一眼石磨,这十斤豆子似乎是为做豆腐准备,豆子磨了一半,想来自己敲门时应该是户主在磨豆子。
“那我动手了?主家你请歇着吧。”杨阔打了个请示,就搓了搓手走到石磨前。
这磨盘相比寻常乡下的磨盘要稍微大点。转起来也更吃力一些。
不过杨阔虽然是生意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到也练就了一副壮硕的身体。
这磨盘虽然吃力,但也并不是转不起来。
杨阔使了个大劲,狠狠的推着磨盘,一手扫着石盘中的豆子,就手还能倾倒一点水,将那石磨中的豆子搅成了豆汁。
十斤豆子,足足花了杨阔一个时辰的功夫。
户主看着杨阔磨完豆子,很是高兴,连忙将杨阔引着向一边走去。
走到大门边时,户主对着杨阔说了声,你请门外少等,我立刻给你取些干粮。
杨阔听着,心中一阵感动。刚转身准备出门,却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大力袭来。
杨阔踉跄两步向前,脚一下绊在门槛上,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杨阔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想来就是这户主退出自己然后关了大门。
杨阔挣扎着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中顿时五味杂成。
杨阔想骂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骂不出口。经商这么多年,杨阔觉得,捡了这么多年的尊严,似乎在这一刻丢失的干干净净。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土,迈着有些摔瘸了的腿,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杨阔乞讨的第二家是距离第一家有十里多地的人家。
这户人家住的是平凡的草房。
屋子有些破败,似乎生活的并不是那么的富裕。
杨阔本不想向他们乞讨,但是实在是饿的有些乏了,一点都迈不起的脚。
敲响这家人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面上看去有些穷凶极恶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杨阔,连问都不问,直接让开身体,将杨阔请进了屋里。
进了那屋,杨阔这才发现,这家人的清贫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屋子里,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满屋子虽然收拾的极为整洁,但是那混杂了太多的草药味的残留,还是没有逃过杨阔的鼻子。
“家母中风在床,请见谅。”说着汉子走到屋子的角落,将两块白馒头和一碟咸菜端了上来。
杨阔看着眼前的食物,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突然,杨阔向着磕了一个头,然后抱起馒头啃了一个。吃完,杨阔揉了揉自己依旧干瘪的肚子,打死也不愿意将剩下的馒头吃了。
向汉子讨了两瓢水,灌了下去之后,杨阔告别了汉子。
第三户,第四户,第五户……
虽然一路乞讨,杨阔都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终还是成功的回到了家里。
三年孝期后,重拾生意的杨阔比别人的生意做的都大。
而那个给了自己两个白馒头的男子,杨阔更是将他认作哥哥,汉子的母亲,也认为义母。
在老人的后半生,杨阔稿费近半数家财,寻找灵材妙药为她续命。老人死后,杨阔更是和他亲儿子一起为她守孝。
在杨阔临终时,后人问起缘由。
杨阔说:“当时他家只有两个白馒头,这明显是给老人准备的食物。汉子家贫,想来汉子都是朝不保夕。这两个馒头,当时虽然可以救了自己一条命,但是,是老人和汉子拿一条命去换的。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可以为他人放弃自己的生命而去成就大义,我就是为他们放弃我全部家产又怎么样呢?”
杨阔死时,七十三岁。死于操劳。
辰木的第二世,在杨阔死时,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