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扰了。”
李元吉随老学究到了一处偏僻的家中,老学究在门口四周张望了一下,便关上门,二人分主客坐下。
老学究道:“我看公子年龄轻轻,不过十七八岁,对我国历史所知甚少,那老夫就从头说说吧。”
“我蜀国地处西南,人杰地灵,良田千里,物产丰富,人口众多。本来一切都还平顺,上一代皇帝轩辕卓乃是我大蜀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皇帝,不错,是最为杰出的!”老学究强调。
“二十一年前上一代皇帝轩辕卓以太子身份即位后励精图治,亲贤人,去小人,又皆他伟才大略,宽厚仁爱,获得举国上下拥护,大蜀国力蒸蒸日上,傲视八国,蜀国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轩辕卓不仅伟才大略,还武功高绝。轩辕卓乃是天正教教主之徒,老教主将教主之位也传与了他,他皆皇帝与教主于一身。这天正教哀民生多艰,以维护天下正义为己任,除暴君,伐不仁,监督列国之政,天下人称天正教为政侠,教中组织严密,纪律严明,而且教徒行事光明磊落,因此天下有识之士,英雄豪杰纷纷来附,天正教盛极一时。”
“天正教与墨家有所不同,墨家提倡绝对的平均,而天正教则认为能者多得。墨家追求思想必须完全统一,而天正教则认为思想应该百家齐发。墨家教主独断专行,而天正教大事需要共同商议。”
“十八年前,轩辕卓以天正教教主的身份带教众去楚国诛杀了楚国太师,在回来途中……哎!”老学究由刚才的一脸自豪转为一脸悲伤,眼中流出泪来。
“那时正值春天,花开正茂,在楚国境游玩赏花时,邂逅了一位女子,这女子乃是花间派教主,这教主绝色天骄,倾国倾城,两人一见倾心。此时蜀国政治清平,官员各司其职,百姓安份守己,已到了无为而治的境界。轩辕卓便遣返教众,两人到处游山玩水,三月后那教主便怀有身孕,轩辕卓当然喜不自胜,只是玩心尚浓,打算诞下麟儿后回国大婚,册封那花间派教主为后。怀胎十月后,果然产下一子,不多久,两人竟然不知所踪!”此时老学究泣不成声。
我蜀国皇帝失踪,举国上下一片焦急,便要求派遣大量兵马入楚国寻找,楚国不允,两国大战于太安州,楚国战败后,签下城下之盟,答应我兵马入境寻找。十万兵马,上千两教教众,整整三月时间,几乎翻遍了楚国,终于在江边的一处悬崖上找到了两人遗骸!”
李元吉道:“真是天炉英才。”
老学究道:“虽然发现了皇上两人遗骸,并无所诞孩子的踪迹,恐怕也是十死无生吧。”
“我蜀国问责于楚国,要求联合查明真相,过了几月,也豪无头绪,只好作罢。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才立了陈王妃的儿子,也是轩辕卓的弟弟轩辕兑为帝,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李元吉也是听得叹息不已。
“新君上任,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是天正教和花间派上下一直在努力探寻死因。在六年前,好像查出教中有奸细与楚国有关,便入楚国刺杀了皇帝,但是天正教也损失惨重。现在天正教教主死,骨干亡,加之新帝似乎与天正教有隙,因此势力江河日下了。”
李元吉暗暗心动,自己学了天正教武功,与这天正教还有一丝关系,这授武之人有可能便是教中奸细。
李元吉道:“这新君貌似不比上一位啊。”
老学究冷哼了一声:“当今皇帝昏馈不能,好大喜功,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上任之后敢于直谏的刚正不阿的能臣要么被下狱迫害致死,要么辞官归隐,而谄媚阿谀之人纷纷上位。现在庙堂之上,黄钟毁弃,瓦斧雷鸣,狼心狗肺之人滚滚当道。”
“那些奸臣极尽谄媚之能事,为讨好皇上将那些狗屁诗词写成书册让人背诵,今天你见的那一幕是不是荒翏之极。”
李元吉疑惑道:“难道蜀国就没有明白人,个个都是这般?”
“哎,这股风气已成,势力已至。若有反对,便万劫不复。那些愚人,头脑愚纯,容易被愚弄,官府又时刻宣讲这些,假的也是真的了。明白人为求自保,也只能作作样子。”
“当今皇上行事也是肆意妄为,荒唐之极,见有官吏哀叹辛苦,又有庄稼汉也叹辛苦,他便又让一些庄稼汉和官吏位置互换。老夫也本是渝州一员官吏,现在却下放至此了。”
李元吉正色道:“我原以为饥饿与疾病才是世间最大的敌人,现在看来,胡作非为的权利才是啊。”
老学究眼中露出赞赏的眼神:“公子见解深刻!”
“所幸今上身染重疾,一日不复一日,看来蜀民的苦日子快到头了吧。”
李元吉道:“我到蜀国了解民情,又无熟识之人,老伯既曾是渝州官吏,熟人肯定有些,能否与我引荐一下。”
老学究道:“渝州知府公孙错乃与老夫是故交,为人正直,曾同朝为官,是现下蜀国少有的好官,你不访去拜坊,报老夫名号曹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