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到大殿,见三人坐于殿中,衣冠整洁。一位五十多余的人居于当中,便是韩自忠。三十多岁的便是昨日的韩承武,另外一人年纪和韩承武相仿,样貌相似,这人便是韩自忠的次子韩扬武。韩承武见到李元吉二人,颇为意外。
李元吉两人按主宾坐下,丫鬟奉上茶来。韩自忠恭敬的问道:“公主夤夜来访,可有要事么。”
涪阳公主看了看李元吉,并不答话,李元吉便接口道:“别无他事,昨日唐突,借了韩将军一把弓,现在交还。”说罢将弓双手递上。韩承武也不客气,双手接了。说了一句“多谢。”
韩自忠笑道:“昨日之事,却是突然,现在满城都知道公主强夺他人财物了。当然。我等都知道是公主开开我儿的玩笑罢了。”
李元吉道:“此事也并非是完全是开玩笑而已,乃是别有深意。”
韩自忠三父子发觉这次谈话的对象是搞错了,这眼前的年轻人才是主角,涪阳公主只是一个陪客而已,而且看涪阳公主的表情,这人是她的主心骨,她也十分信任这人,这人也仪表不俗,谈吐自然,于是收了小视之心。
韩自忠意外的哦了一声:“是何深意?”
李元吉道:“前日,公主父亲造访贵府,虽然行动隐秘,但是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就怕不明真相的人风言风语,说姚大人和韩统领什么坏话,虽然清者自清,但是怕此事于韩统领的名誉有损。因此公主特地在街上演了一场戏给在场的人看,只要公主与韩将军结怨,那风言风语也自然就烟消云散了。行为唐突,望韩将军莫管,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罢向韩承武抱拳。韩承武忙道:“好说好说。昨日我不明就里,确实得罪了公主,望公主恕罪。”
韩自忠叹道:“公主真是思虑周全,为保全老儿名誉,可谓苦心孤诣。老儿真是无以为报。”
李元吉道:“当下敏感时期,公主行事也不敢有半点马虎,皇上疑心颇重,睚眦必报,因此才演了这一出苦肉戏给世人看。”
韩自忠听这么一说,也是暗暗心惊,姚退之为他考虑这么多,果然是重情重义,心中对姚退之也增加了不少好感。
涪阳公主妙目不停在李元吉身上打量,猜不透他到底何意。
李元吉又道:“内臣与外臣私会,为历代皇帝所忌讳,虽然现在朝纲倾废,但是也不得不防。此次打扰,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韩自忠知道轻重,也不挽留,李元吉领着涪阳公主出了大门。稍作停留,看了四周没有动静,面带笑容,才离开。
李元吉离开后,韩扬武道:“父亲,你看这年轻人如何。”
韩自忠缓缓说道:“他明明知道私会于我会让人起疑,却偏偏又来出演一出私会的好戏,表面上是为我洗清名誉,实际上是越描越黑。我料这几天的好戏都是他一手策划,如果猜得不错,他还有后手。可悲的是就算我知道他目的手段,也百口莫辩。此子心机深不可测,以后不可与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