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钰被A市的雪困住回不来,今年南方的雪蛮横的像从北方迁过来的一样,突然闯进来扫荡,占据城市里的角角落落。
我隔了两个小时再去探沈亦云的额头,他已经好了很多。我有些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发烧快退烧也快,城市日新月异的动力。
阿娇今天闷闷不乐的,吃了罐头就在阳台上窝着晒太阳睡觉,要不是谁告诉我猫一天24小时要睡20个小时,我可能也要给它量个体温。
我强行把沈亦云闹起来,“洗漱完了我带你下楼吃饭,你一天没吃饭了。”
他昨天的衣服已经晾干,我在我的衣柜里找了件羽绒服出来,把一套衣服一起抱了塞给他,“一件不许少,不然就让你试试许七味的心有多狠手有多辣。”
我把空调关了打开窗子来透气,阿娇喵的叫了声,见我不为所动就从榻榻米上跳下来蹭在我腿边,玻璃般的眼睛水盈盈的瞧着我。
脚边黏着这么一小团小家伙的感觉超棒,我被美色所迷惑,跑去拎了个取暖器放在阳台上,“小心烫啊,毛烧焦了不要和我哭,听见没?”
阿娇没听见沈亦云听见了,他洗了脸有了些精神,好笑的说,“它听不懂。”
我闷笑了声低头和阿娇说,“Be careful not to burn yourself.”
他笑笑抱着衣服去客房了。
再出来时他表情拘束,皱着眉问我,“这衣服是你的吗?”
“干嘛?性别歧视啊?”我打量他,“挺好看的啊,嫌小吗?”
明明挺正好的,他穿黑色很好看,我指门口树枝一样的衣帽架,“看见没,挑一顶帽子一条围巾。”
沈亦云摇头,“我现在已经很暖和了。”
“腿软吗?”
刚退烧脑子转不过来,他不懂我用意只好如实回答,“嗯。”
“你刚退烧,体虚。一会出去吹了风,会头疼。”我打着哈欠站起来,蹲久了有些天旋地转的,真是…上头。
沈亦云平时也是很安静的性格,现在大病初愈更加乖顺,套着女装也没反抗,扣了帽子围了围巾,就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
我偏不见好就收,“下次找条裙子让你试试?”
他恼,“你像个变态。”
我裹了大衣带他下楼,“对面有一家是家常饭,带你喝排骨汤,有什么忌口的吗?”
他摇头,“谢谢。”
我总觉得生病是减肥的最好时机,即使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此时仍然没什么胃口。我给他盛了碗小米粥,“这家青菜煲味道也很棒,下次带你来吃。”
他点头,傻愣愣地靠着皮质沙发,手里端着那碗粥。
店里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铺在他手里米白色的粥上,但偏偏他手上一点暖色都没有,病态的冷白色,我摸了摸他的手,凉凉的。“那有空调,坐那儿吧?”
他摇头,“就这儿,凉快。”
“昨天法国输了没?”
他嘴角翘起一个愉快的弧度,面色还有些苍白,“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不如我们抛硬币吧,正面我赢反面你赢。”
每次和他贫他都嫌我,每次和他认真讲什么他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