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了窗,风吹进来,外面挂着月亮圆圆的脸庞挂在天上,突然觉得该抽支烟,摸摸口袋,空的。
我的烟呢?我不是捡回来了吗?
微微一怔转头问沈亦云,“你看到我烟了吗?”
“没有。”
他回答的干脆,我开始陷入我到底捡没捡的自我怀疑。
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会抽烟,但又很烦躁。为妈妈的事,也为我莫名其妙提早两个月把他扯进了我家。
有了心事就想学着抽根烟看看能不能解闷,酒也可以浇愁,我光脚从榻榻米上下来往酒柜走,刚踩上沙发下的软毛毯我突然改了主意,折回去撑着沙发单腿跪上去俯身凑近沈亦云,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尖,“你耳钉哪里打的?”
我手中摸到单薄一片温润软肉,他今天没带耳钉,仔细看他耳骨,白白净净的,耳垂薄薄一片,有层……薄红。
我抬眼看他,略有疑惑,“你害羞?”
他不敢看我,我眉挑起,轻笑一声,竟然真的在害羞。
沈亦云低垂着眸子,只觉得呼吸缠在一起了受罪轻轻屏住了气儿,耳朵上的碰触有些痒,一路火烧火燎连着脖子上的皮肤都红了一片。
我松了手,从沙发上磨磨蹭蹭站起来,“真是见鬼。你怎么突然……”
变得跟李彻似的,这么容易脸红。
我嘟囔着没把话说完,准备重新折回去拿酒,脚踝被他扣住,沈亦云声音凉凉的和他耳朵上的绯红完全不一样,“穿鞋。”
手握在我脚踝上又凉又痒,我不自在的抽回脚站稳。
“哦。”我又不是非要光脚。
“喝吗?”我从不需要回复,不等他开口我就拎了两只杯子给他倒了浅浅一层,晃了晃杯子轻轻在他手中的杯壁上碰撞,“干杯。”
清脆的玻璃声儿,沈亦云不说话低头抿酒。
红酒是最漂亮的液体,但最香醇的红酒也带着木桶味儿。
我端着酒杯重新爬上了榻榻米,靠在墙上支着腿看月亮,凉凉的月光,但我思绪乱七八糟的。
“你有心事?”沈亦云偏头看我,他觉得要命,月光下的人像个妖精,浑身上下都发着白生生的荧光,勾人的紧。
我没理会他。
“夏目漱石的月色是喜欢,”沈亦云语气一顿,搁了空酒杯走来,站在窗边看我看的那盏月亮,“你为什么喜欢看月亮?”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他,“因为太阳太刺眼。”
他笑出声来,声音飘出窗外就散了,凉凉的一声不怎么真诚的笑,转而问,“你不是想抽烟吗?”
我眼睛一亮,直起身来看他,“嗯?”
他勾着嘴角靠在窗边,朝我伸出手来,“打火机呢。”
看着眼前这只漂亮白皙的手,我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我根本没有买过打火机,我只买了包烟抛在手里玩,就好像下楼给爸爸买香烟的未成年小姑娘一样。
沈亦云笑,“所以你没抽过烟。”
我极长的“嗯”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
他走过来从口袋里摸了只打火机出来,我一眨不眨的看他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角低头去打火,神情专注认真的一如既往。
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惹眼极了,火苗跳跃着舔上烟头。
沈亦云很多事情都出乎我意料,比方他此刻抽烟的动作漂亮熟练,比方说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