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不怎么服气,“亲了,为什么叫幼崽?”
“因为我哥这么叫。”
他眼里带了笑意,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角,又红又软的样子。
黄钰也不是个多严谨的人,他随口喊出一个又甜又嗲的称呼,楚幼耳朵都烧红了。
沈亦云牵着我的手掌细细抚过不深的纹路,温软的女孩子的手。
他声音低了些,“楚幼也能把我哥当哥,但我哥并不愿意当我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站起来捞过茶几另一端的水杯,喝了半杯,问他,“还想亲吗?”
冷水,但不够解渴。
人在某些情境下总是口渴异常。
他脆生生笑出来,凉凉的声音带着点温柔,“想。”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让你亲一下,好不好?”
我凑近了他抵着他的额头轻轻诱哄他。
凑的近了我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我的缩影,娇小的,模糊的。
我耳尖正微微发烫,突然被轻轻捏住了耳垂,他凉凉的手指贴上来就像烧着了一样,他一字一顿的说,“不好。”
啧,难哄。
“为什么?”我眼里的情绪淡了些,看着他冷清的眉眼问,“为什么不好?”
他嘴角笑意弥漫的更盛,“加倍。问一个问题一下,两个四下,以此类推。”
我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岔,想也不想就问他,“第2154个问题是多少个?”
他呼吸顿了一瞬,眯起眼来心算,很快就回答我,“4308。”
…他真的像没醉。
我还在迟疑就听他更雀跃地说,“嘴给你亲烂。”
…他的确是醉了。
我笑了两声,明显感觉到胸腔在震颤,“小孩儿,你来试试能不能亲烂。”
沈亦云嘴角勾起,眼睫轻垂,手指扣上他偏头就凑上来了。
一举一动都清晰极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扣在我后脑勺的手,根根分明的指骨。
我一直知道沈亦云的吻和他的人是两种味道,人冰冰冷冷,生人勿近的小少年。吻…我眯起眼来咬在他抵进来的舌尖上。
他吃痛委屈,眼里晕了一层雾气,埋怨看我。
我面无表情瞧着他,“我还没问——。”
他到底还知道一点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没让眼泪掉下来,微微塌了腰曲腿抱住自己的膝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委屈。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么?这家伙其实是个女人?
我清了清嗓子,又觉得口渴的要命,突然思绪就跑偏了——以前妈妈就老叮嘱我,口干喝水不要舔。原来如此。
恍惚了一会儿才凝了神,我正了正态度,“…来和我讲讲,你和黄毛的事情。”
他掀了眼皮来看我,不说话。
我静静等他反应,等他拒绝,或者等他开口。
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我在心底这么和自己说。对我来说,他开口了我就算有进展,他如果还是闭口不谈,那我也不会亏。
如果…这个时候都撬不开他的秘密,大概再没什么可以让他开这个口了。
但是,如果他仍然什么都不说…我应该也会泄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起色,没谁能一直有这样好的耐心。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