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心中慌乱,除了喊“妈”什么词都想不起来。
顾孟慧笑,“妈妈教你点有趣的事儿。”
她隔着被子在他腰间蹭动,长发披散下来,活像只女鬼。
沈亦云感觉到灭顶的绝望。
好在被子既禁锢他,也保护他。顾孟慧逐渐不满隔靴搔痒,掀了被子手钻进他睡衣下摆,刚挨着他微凉的肚皮就被攥住。
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沈亦云就不再渴望起她的爱,真正对她心死。他不知道顾孟慧是否守在黄钰的床旁看他安睡,但他相信她绝不会对黄钰做起这种事儿来。
他听见顾孟慧女妖似的疯笑,“你抓着我做什么?这样我怎么带你做快乐的事。”
她挣不开他的手也无所谓,另一只手灵活的隔着裤子捏住他——
下一秒她就被掀下来,摔在一边,听见她儿子声音冷到极致,“发什么疯。”
她在他带有体温的被子里轻笑着,然后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倘若她抬头看一看这个站在月光下的男孩她大概就不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
他是怎样的失望。
逐渐的,沈亦云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消散了,淡漠的看她在他床上扭动。
在她衣服彻底脱下来前,他把门给她踢上,隔着扇门朝她吼,“顾孟慧,做个人。”
而后他很久没回家。
也没去上课。
去公园睡长椅,去睡桥洞喂蚊子,后来他突然想去火车站。
那时候火车站治安不佳,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睡满了火车站冰冷的地下室。
沈亦云淡漠极了,看着地上匍匐喘息的人没有半分感同身受,反而生出几分蔑视来。
睡这儿?
哪有卧轨舒服。
轨道是温床,是归宿。
他把手上所剩无几的钱凑起来买了张车票,站在站台的黄线内往光秃秃的铁轨上瞧,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吸力一般一步步往黄线里走。
肩膀被人扣住,“诶,小孩,危险。”
是个路人。
沈亦云听着眼眶发红,低着头不想让对方瞧见他一身脏污的样子,低声说,“谢谢你。”
车票是去往A市的,但他把手里的票撕碎了,头也不回的走出火车站。
他不想去找黄钰。
闷声不吭回家。
因为那个来自路人的温暖,他把手贴在心脏的位置和自己说,活着。
顾孟慧笑的疯疯癫癫,“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呢。”
他无视了这句话,他选择原谅顾孟慧。
他蹲在女人的床头小声问他,“我们家钱是怎么来的?”
顾孟慧一怔,然后嘴角的笑更加肆意,“你觉得呢。”
他低声说,“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可以出去找工作。我能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