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人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哼了一声,便愤愤不平的转过身去走到岩石旁边,一屁股盘腿坐在岩石上,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
这一瞬间向门清又魔怔了,又见那岩石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浑身如冰冷的岩石一般惨白惨白的,老人正坐在他的腰部,他蜷缩着,手捂着嘴,很委屈很悲伤的样子。老人就像镇压他的神仙一样,坐在他身上他就不敢动,老人用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他就又变成了岩石。
不知为何,那块岩石变成人时悲伤失落的样子狠狠地揪住了向门清的心,她很想去抚摸一下他,安慰一下他。同时向门清也在努力的抗拒这种想法,努力的阻止自己的行动。现在的她模糊的知道一些东西,关于自己的身世和能力,却也是真的懵懵懂懂而已,所以还在常人与和众不同的自己之间探索徘徊。
说白了,就是一种不安,无法安于现状,却又害怕改变。对于眼前这个老人,向门清深知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甚至可能是什么东西乔装的老人。但老人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冲进来追逐岩石的,而起风之前冲着向门清冲过来的两团黑影中,一个是老人,另一个应该就是那块岩石。老人追击岩石,岩石追击向门清,老人镇压了暴走的岩石。
这么说来,老人很可能是救了或是帮助了向门清,却被范梅误会成猥琐犯了,就闹了脾气,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坐在岩石上愤愤不平。不过这动作在向门清看来更像是一种镇压,压住岩石不让它作怪。自那以后,岩石就再没有变成人形过了,向门清亲眼见证了表情极其委屈的白色人慢慢闭眼,神情慢慢平淡下来,然后永远的变成了岩石。
向门清此刻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和一句话,就是之前从滑坡的坡底把老人从越野车中拽出来的时候,老人有神而发亮的眼睛说明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身后的线真美”。向门清当时就检查了自己的身后,甚至全身,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线。
她对这句话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她认定老人是她蜕变成另一个向门清的重要线索,她必须很老人两两摊牌,好好跟老人聊一聊以便知道更多的事。
忽然之间,树林里没有了任何光源,然后惨白的月光渗进树林才又慢慢的让林子亮了一些。
向门清猛地回头问范梅:
“梅子,怎么关灯了,把你的手机电筒打开呀。”
范梅叹了口气:“哎……手机没电了。算了,我在呢别害怕,你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解决了吧,我给你看着那个老顽童。”
范梅依旧是觉得这整件事莫名其妙的,她就把老人当成老顽童加神经病,懒得追究老人看似有些荒诞的行为。她也认为向门清肯定已经憋极了,所以让向门清赶紧去解决生理问题。
向门清反倒觉得范梅现在是个麻烦的存在,因为她在,向门清就几乎没有机会跟老人单独相处,没机会跟老人聊天。向门清咬咬牙,决定先把戏演完,假装去上个厕所吧。
“哦,好的。”
她冲范梅点点头,然后无奈的转身,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