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的声音顿了5秒钟,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哼,就你小子不安分,我说话算话,事情做成后,该给你的一分不少地给你,要不是你有点本事,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对了,这事儿别跟你黄哥说,这次他可只能分到不到一成。”
我心说看来这柱子还真有点本事,怪不得被老大派到外面站岗放哨。
言多必失,黎安心知这个道理,当下对着电话说:“老大放心,我一定对得起你交给我的任务,黄哥那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然而老大又问:“那万一黄哥过两天问起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回答啊?”
黎安胸脯一挺,义正言辞地说:“就说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老大你安排的。”
“你他娘的放屁!”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直接骂了起来:“再敢冒充我的人,信不信我一个个崩了你们,说!柱子被你怎么了?”
此话一出,黎安和我都心知不妙,但却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黎安试探着问:“老大,我就是柱子呀,你怎么了?”
“别给我装了,告诉你,黄哥昨天就已经死了,死的那天你也在场,你也是知道的,而且黄哥是我们这里最老实的人,怎么可能问出这种问题!”
我这才明白问题的所在,感情老大和黎安说了半天,全都是在试探,这城府未免也太深了。
黎安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马上面露悲痛地改口:“老大,实在抱歉,黄哥的死对我的刺激太大了,我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我真的是柱子啊。”
这个时候,真正的柱子咕咚一声,开始慢腾腾地清醒过来了,因为嘴里塞着棉花唔唔地叫唤着,但发不出声音。眼看着袜子就要被他的舌头抵出来,我连忙把自己的袜子也脱下,一起塞进他的嘴里,这才使得他的重新变小了。
我擦了把冷汗,黎安还在辩解,要是柱子的声音被对讲机里的老大听见,一切将再没有余地。
可是对讲机里的老大却嘿嘿冷笑:“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技术手段,单就声音确实和柱子一模一样,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平均分成的向来是我们的传统,怎么可能只给一成,而且,我们这里根本没有黄哥,昨晚上死的那个人,是一个警察,还是我开枪打死的。”
我的天!
我们的一问一答,完完全全落入了老大给我们设下的圈套里,这一下再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了。
对讲机里传来老大对同伙的吩咐声:“去,把角落里的这个高个子家伙抓过来!”与此同时,我清晰地听到他手枪上膛的声音。他又对其他人说:“立刻给我准备一辆车,我需要马上看到钥匙出现在我眼前。”
“你们他娘的放手,我自己会走!”说话的是申哥,看来所谓的高个子家伙就是申哥无疑了。
事情到了万分危机的时刻,也许下一秒,子弹就会夺去申哥的性命,黎安终于慌了,扔下对讲机就要往银行里冲去。
我一把拉住黎安,在最危急的时候,我反而冷静下来,劫匪老大只知道柱子被黎安制服了,但是却不可能猜到这里有两个人。他不是要汽车吗?我可以让黎安想办法在电话里拖住劫匪老大,另一方面我偷偷潜入进去,打他个出其不意!
黎安毕竟是基层刑警,处理过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一拉住他,他立马就会意了。
他向我点点头,然后冲对讲机喊道:“你不是要车子吗,我们这就有,钥匙在门后的保险柜中,密码是6-9-5-0-4-1,放心,油是加满的。”黎安并没有扯去变声器,仍然用柱子的声音,因为熟悉的声音能给人潜意识里增加信赖,现在,他最缺的就是这个。
“如果你再甩花枪,别怪我一次杀两个!”老大恶狠狠冲对讲机说,然后转过头吩咐道:“去,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话的当儿,我已经跑出了老远,漆黑的银行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老大,密码好像不对啊!”被派去保险柜的劫匪手下的声音透过对讲机远远传来。
“不对!?”老大的声音马上变了,他冲黎安狂吼:“你他妈的是在找死!”接着,对讲机里传来金属的撞击声,那是劫匪老大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