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聂母踌躇的很,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觉得不好开口。
楚汐观察入微,便道:“伯母但说无妨。”
聂母眯着眼看了拂冬一眼。
“夫人莫怪我无礼,我很喜欢拂冬姑娘。”
这个开场白,很熟悉。楚汐心思一动,听着聂母继续道。
“我听说拂冬姑娘未曾婚配,不知夫人是打算把人留在跟前还是另有打算?”
拂冬是裴书珩的人,这事楚汐做不了主。可她知道只要忠心,裴书珩断然不会委屈了她。
她若要嫁人,裴书珩定然会备好丰厚的嫁妆。
可聂母这会儿提起,楚汐心思百转千回:“伯母的意思是?”
“上回拂冬姑娘前来,正巧我那娘家侄儿也在,他见了一眼,就对拂冬念念不忘,非求着我替他问问。”
聂母知道,像拂冬如此有手艺的人,定然抢手的很。
她那侄儿,是个牢房侍卫,家里殷实,人又老实憨厚,但到底高攀不了裴府的人。
可实在犟不过他的请求。
聂母也没抱太多希望。
楚汐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拂冬,这才对聂母柔声道:“府上没那么多规矩,这事问拂冬就是,只要她点头,我和爷定然同意。不会拦着。”
看吧,阿肆,你的情敌来了。
等着哭吧。
婚配是一辈子的事,楚汐不好插手,她希望拂冬自己选择。
拂冬很是惊讶,聂母说的这些,放到先前,她没准早就推了,可这段日子府里上下就差叫她阿肆媳妇。
也挺烦的。
拂冬想了想,到底嫌弃阿肆手不能扛的娇弱模样:“高大威猛么?”
“高大威猛,那孩子力气大的很。”
拂冬不假思索:“那约个时间见见吧。”
……
相比于昨日,今日扎手的次数可就少了许多。
就连刺绣嬷嬷都忍不住颔首认同。
楚汐看着像模像样有着初步形状的荷包。
明明只是为了不让薛大将军笑话的,可楚汐却很是期待裴书珩的反应。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裴书珩这几日彻底忙了起来,楚汐甚至很难见到人。
等楚汐绣好了荷包,又得了精髓后,刺绣嬷嬷不再来。
裴书珩回来,她就早早歇下,等她醒来,裴书珩又出了门。荷包都送不出去。
楚汐刚开始倒不觉得什么,可时间久了,倒开始担心了。
就有这么忙吗???
忙到脚不沾地???
要不是知道他有洁癖,楚汐都要担心狗子外面有狗了。
于是,今夜,她瞪着眼睛,想要等裴书珩回来求他一桩事。
夜幕降临,外面如泼了墨一样黑。只听远处依稀传来带着节奏的梆梆梆打更声。
楚汐到底熬不过去,眼皮子越来越沉。
她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
裴书珩回来已是丑时凌晨两点,这几日他怕吵着楚汐,都留宿在书房。
手头上的事也终于告一段落。明日又休沐。
男子面带疲倦,可今日奔波劳累,又免不了在书房一番洗漱。刚躺下,却觉得少了什么。
明明累的很,却是没有睡意。
他幽幽叹了口气,披上外袍,迎着那微弱的月色,缓步去了墨漪院。
守门的婆子,睡眼朦胧间,看到裴书珩,当下清醒。
裴书珩免了她的礼,这才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