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例行禀告之后,识趣退下。
华服男子嘴角一勾,心想着承罗逸自然是多情的。母亲为他日愁夜愁,他依旧风流不减,荒唐得很。
母后的大寿之日不远,为人子,止于孝。为人君,止于仁。等到恰当时机大赦天下,承武略准备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召回京城。
曾经蓝锦楼中那桌人,覃威武携妍曼归隐,承妍曼疯疯癫癫度日,钟炎睿战死沙场,云南星早沉尸江底,崔留央身首异处,余霖已成百钺驸马,杨大杨三卢小豆各自成家立业。
一人独坐小楼,有酒有茶却无客,灯花伴其身影。遥想很多年前把酒言欢,引杯添酒,而今太过安静,自娱自乐一盘棋,推窗遥望庭月,又到回宫时。
风吹得不急不慢,对于尊者无不合之意。突然想起与某人的对话,风择贵贱之说,“疯”劲十足的女人。对她,有过震惊,有过失望,有过鄙夷,更是有过轻视,不知何时起,遗憾她惨然的下场。
一个已死之人,浮上心头。难不成是中邪。
也许是吧,很早就中了邪。
死都死了,却一直抹不去。许是相识太久,点滴太多。
宫中,也有她的过往,是不是化作了风,这般如影随形。
再过些日子,便会越来越模糊,直到随风而逝,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