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大亮。
冷白的光从沾染着灰尘的玻璃上透进来,在小屋子里划出了道道沾满灰尘的光线。
项川微微睁开眼仰了仰头,手遮了一下着刺眼的强光。
脆弱的脖颈上面几道青紫色如同粘稠的毒液附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可怖。
虽然上了药,但是残留的痛感还是在的。
稍微的动作扯动了脸上肿起的伤痕,项川嘶了一声猛地从墙角弹出来,直奔他住的狭**仄的杂物间内一通翻找。
当他打开那个空荡荡的彩色盒子的时候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呆愣和灰败。
他这么多年的积攒全都不见了...
此时正拿着钱豪赌的项进脸上止不住的笑,周边鼎沸高呼的人声似乎给了他极大的快感。
他以为自己是享受众人欢呼的名人高手,却不知道自己像是腐烂的蛆虫,不断蠕动着接近项川,带出长长的印子吸引周边的一切恶心肮脏的东西。
他毁掉项川,控制项川,蚕食他的血肉来喂饱自己的贪欲,最后项川只剩下空壳的时候又会毫不在意的哼笑一声。
心里唾骂着废物。
*
学校揪着星期五的尾巴尖儿考试,考完了总算给高三生放了一个比较清闲的假期。
如果不算那一沓沓让学生悲痛欲绝,呼天抢地如同五指山一般重压在身上的卷子的话。
三零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黎明,黎明沉默地布置了一番出发了,她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找项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有事找他是可以的吧?
000号&墨涧:“......”
不要找借口了,你就是要去献殷勤!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冷暖适宜,风和日丽,黎明坐在公交上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以及街边拉拉扯扯的男女主。
眉眼浅浅淡淡的,炽热的暖阳撒在身上都好像没有半分温度。
半晌后她收回了视线,感觉这个小说世界的剧情太过荒谬了。
极度的悲哀衬托极致的甜蜜,悲哀最后还要化为男女主感情线的燃料。
三零庆幸小丧尸还活在这个世界,不然主人会表演一个徒手拆位面。
今天是星期天,黎母今天过生日,黎父负责和家里和阿姨们装饰,黎明负责去订做一款蛋糕,上面要有全家的Q版画像。
黎明坐着车沿着天府路一直到阳光大道的一处店里,听说这一家店里面订做的蛋糕都很好。
太阳不是很炽热,微微的暖阳照在人身上如同笼罩了一层松软的金芒。
项川抿了抿唇看向门口,微微睁大的眼敛了下来,继续用巧克力画一颗颗小树的躯干。
他怀疑这天气是不是过于闷热了一点,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竟然有种额头上渗出汗水的感觉,心跳也越发快速了。
有些喘不上气。
项川放下了巧克力这样想。
“欢迎光临灿央蛋糕店,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黎明对着前台礼貌点头,下了订单。
做完这一切后黎明又来到项川前面递给了一家三口的照片。
她拿着照片看前面站着的少年,一天不见他好像变得更沉默了。
大大的黑框眼镜遮挡了那过于昳丽俊朗的容貌,一件高领子的白衬衣和黑色口罩将人遮挡的和一个冰冷抑郁的异教徒一样。
项川感受到那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戳了戳桌面。
虽然遮挡的严严实实,但黎明还是能够看见里面很严重的伤痕。
这幻术晚上就该没了。
这样想,黎明才压下了将人冒冒然打包回家的冲动。
项川脊背僵直站在里面,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照片有些愣愣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