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沉沦，人道堕落，鬼道腐败！”

夏达感觉头皮发麻，猛然想起来有个电闪雷鸣的下午，当时还幻想着仗剑走天涯，甚至他还自己写了本剑谱。

他拿了一根长木棍做剑，遍地起舞，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是汗还是雨，他把整个人都融进了雨中，像个傻子一样转动着身体，使着自己的剑法。那是夏达最舒服的一个下午，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所谓的天人合一。

后来事情多了，他又是一个特别能装事情的人，慢慢堆积在心中，压着他，越来越累，就像是被现实绑架了，再也没有了曾经的专注。

眼眸中，那个疯癫舞剑的小孩子逐渐清晰起来，似乎在召唤着他，又或是提醒他什么，夏达感到了久违的沉浸，发自内心的安静。

“我去，你这小子真的有才啊，连梦里也会睡着。”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

“啊！”夏达反应得已经很平淡了，睁开眼睛，他的面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仙风道骨，无风衣须自起，颇有一番风味。

“我去，你还怪我？信不信我不给你教好东西了？”老汉看上去生气了。

这难道又是给自己带来的帮手？夏达端详起这个老头来，发现跟那个忘川河上吊姑娘的那位很像，童颜老者，看着就很不正经。

“你到底是学不学了？”老头被夏达这不善的笑意唬住了。

“学，嘿嘿，老师，自然是要学的，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哈哈，不用了，你......”老汉谦虚道，然后看见夏达朝自己屈伸着大拇指，直接卡词了。

“那你先学文的还是武的？”老汉不高兴地说道。

“呃......”夏达认真想了想，说了一句让老汉想打人的话。

“我想......双修！”说罢，他有点害羞地垂下了头。

好吧，最终夏达还是选择了文的，因为双修他也感到很恶心。

不不不——是很痛苦。

华云道的最西边有一处“寂寞咖啡馆”，在津地已有百年的历史了，不论是战火还是政变，它就像是欧洲板块上的瑞典一样，始终那样遗世独立。古老的建筑，昂贵的香料，传统的服务，所有丢失的记忆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靠窗的一个小圆桌旁的檀木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望着刚停下的警车发呆，优雅地用舌尖淡一口拿铁，等待着什么。

王文利走了进来，他就是刚才开警车的那个人，他环视一周，嗅着迷醉的香味，似乎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来到了这个男人前面，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他背后的位置上，叫了一杯摩卡，拿起旁边摆放的报纸，再左右扫一圈，轻声说道：“老大！”

男人气若玄虚嗯了一声，淡淡说道：“什么事，这么急？”

“来了一个侦探，很聪明的一个侦探，却是比老油条还滑，三下五除二就把案子推向了关键的地方，而且发现了一串数字。”王文利端起咖啡，不知甘苦就灌了半杯下去。

木窗栅外侧的玻璃映出他结实的臂膀，像是一条粗壮的大树根，三角肌鼓鼓地撑起了白衬衫袖口。

男人摇晃着手里的咖啡，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侦探？有意思了！

“我已经追踪了，但是居然跟丢了，而且发的微信申请也没有回复，装在他身上的GPS也莫名没了信号，太诡异了。”报纸有点抖动，王文利有点心跳加速。

“什么数字？”男人的声音又幽幽地传了过来。

“4123”

“......”

王文利又要了一杯，他总觉得这东西没什么意思，有苦又不解渴的，但是在这里除了这，再没有别的东西，尤其是他不敢。

隔了一会儿，才又有声音传出，“你不用管，依着他的心意走就行了。”

“好！”说罢，王文利放下报纸，走了出去。

男人目送着警车又离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启动plan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