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大圣陆聆儿请见巢湖太姥。”
虽然凭陆聆儿的地位便是一脚踹开太姥庙进去也是丝毫没有问题但那几个龙王都说了,巢湖太姥年迈体弱为了不吓到老太太,陆聆儿还是认认真真通报。
只瞧那供奉的太姥像灵光一闪,化作一个拄拐老妪十分慈祥和蔼脸上条条皱纹,头顶发如银丝,深褐色的眼眸中尽显沧桑岁月。
“老身拜见圣仙。”
巢湖太姥躬身施礼吓得陆聆儿忙扶住她道:“老婆婆不必多礼,别闪了腰!”
左右瞧着也没个凳子陆聆儿揪下两根头发,一根变作扶手椅先让老太太坐下另一根变作另一个陆聆儿出去劈柴砍木头做张新椅子去了。
其实太姥庙的香火还算不错,湖中来往的行舟之人过此姥山都要上山入神庙祭祀,求巢湖太姥保其平安今天陆聆儿施了点手段,叫那三十多个河龙王布起水雾把祭祀之人暂且挡在山下。
巢湖太姥坐下去后陆聆儿才稍微放下点心要是这老太太真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担不起,主要是心理过意不去。
“不知圣仙驾临小湖,有何指教?”
“谈不上指教,”陆聆儿面带微笑,争取给这位老太太春风拂面之感,“更何况巢湖乃兵家必争之地,北朝南征,除了浦口就是巢湖,怎么能说小呢。”
谦逊一番陆聆儿便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番,巢湖太姥频频点头,末了来了一句:“圣仙为民奔波,老身既感且佩,只是老身这里并无辟水珠。”
“呃……”
这不对啊,杨二哥明明说有啊,可这老太太估计也不会骗人才对,而且……陆聆儿试探性道:“是不是您在这山上住的时间长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巢湖太姥摇了摇头道:“应当不会,老身虽然是以人身封仙,可也从没什么法宝物什,整个巢湖最有灵性的便是城门口那个石龟了。”
“石龟?可是龟眼上被涂了红漆那个?”
“正是。”巢湖太姥点点头,又开始说起这头石龟了。
原来直到五百年前这里都没有巢湖,只有一座巢城,常常遭遇水患,但水患退后也会为百姓留下许多鲜鱼。有一日江水猛涨,大水过后,竟然有一条近万斤的大鱼滞留在地上,百姓们也推不动它,无法送它下水。
要知道鱼无水则不活,这大鱼不久便死去,全城之人便把这大鱼分而食之。只有太姥乃是个素食主义者,便没有吃鱼。
后来一个老翁寻至此处,告诉太姥那巨鱼乃是其子,因太姥没吃鱼肉,特来警告。言说但见东门石龟目化赤色时,巢城便会塌陷。
太姥前去查看石龟,有些小孩子觉得好奇,太姥便据实相告。谁知道那帮熊孩子为了开玩笑就把石龟眼睛用红漆涂了。太姥不忍心全城失陷还去警告百姓,但也没人相信,她只能独自逃生。
逃到姥山上被一龙族少年接洽,便在水淹巢城后做了水神。
“哦……”陆聆儿抚了抚下巴,面色有些凝重,“能有如此法力,陷地一隅,水淹一城的,恐怕便是四海龙王了,敢问老婆婆,当时接洽你的龙族少年衣着如何,巢城之人吃掉的大鱼又是什么颜色,老婆婆可还记得?”
“那是老身生平最重要的两件事,如何记不得,那龙子是个青衣少年,双目常常垂泪,而那大鱼则是赤色。”
那便是了,做下水淹巢城这事的定是东海龙王敖广。
且不说东海主降雨洪灾,南海控火灾闪电,西海操风源对流,北海掌霜雪冰雹,他单独有能力去做。
就说那两个龙子。
西海敖闰家人丁兴旺,算上老二敖荣,老四敖望,四个儿子一个没死。
南海敖钦只有一个女儿,做捧珠龙女侍奉观音去了,于是剩下几个儿子都看得很紧。
北海敖顺虽然除去敖蛟还有三个儿子,老大敖雪宸,老二敖雪宁随妈,都是银龙,老三敖申则是条白龙。
因此那青衣龙子,必是敖甲,而那被吃掉的赤色大鱼定是敖乙了。可惜敖广三个儿子,三子被人扒皮抽筋,二子被人烹炒煎炸,就剩下个长子了,虽然以后可能生到老八敖春,但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