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睡觉也不老实,竟然掉下了床,陆聆儿和敖玉听得发笑,便也不再多言,一个下地再化白马,一个躺在房盖斜面,继续赏月观星。
也不知三十三天外,孙悟空又在做什么,那地方只有一个天牢,若是发起狂来,放出历代妖魔,那可就热闹了。
只是天罗地网在外,陆聆儿也没办法进去,不免心焦。
好夜天凉,早春时节尚有凉露,陆聆儿枕着胳膊,在晚风轻抚之下,终是睡去。
第二日,倒是唐三藏起得早了些,感觉口干舌燥,张口呼唤道:“徒儿,徒儿……”
叫了几声却不见人来,没一会儿,纱悟静梳洗未完,顶着水淋淋滴水的头发跑了进来:“二师兄,师父叫你,怎么不答应?”
原来纱悟静毕竟女儿身,不能和这两个男人住在一块儿,她又是流沙河出身,见方丈外有个水塘,干脆便在水塘中过了一晚。
正在睡着,却听唐三藏在叫徒弟,又不得猪八戒回应,没奈何,只得不梳洗间,先来答话。
只是这屋内空荡荡,却只睡着唐三藏一人而已,哪里来的猪八戒的影子,纱悟静挠了挠头道:“真是奇哉怪也,二师兄这等懒惰之人,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陆聆儿伸了个懒腰,从屋顶跳了下来,搭话道:“要真是起得早,喂马做饭倒也罢了,怎么现在人也没有?”
“该不会是被妖精抓走了吧?”纱悟静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妥,哪来的蠢妖精放着个白白胖胖的嫩和尚不要,反而抓一头皮糙肉厚的肥猪。
陆聆儿便道:“唐长老昨晚可有什么怪事吗?”
他两个这么一说,唐三藏也觉得奇怪,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昨晚我确是和八戒通脚睡了来着,只除却悟能半夜从床上掉了下来,再无其他怪事了。”
陆聆儿点点头道:“如此,非是妖精作祟,定是他自己跑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有甲兵吵嚷,搬砖除草的声音,从金刚殿直传到方丈来。
“就在里面!”
“别让这些和尚跑了!”
纱悟静一听这动静,把降妖杖拿了出来,冷冷道:“听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眼看她要行凶,唐三藏慌忙道:“徒儿,不可造次,枉伤人命呀。”
陆聆儿也道:“正是,这又不是山间妖邪,拦路盗匪,倒不如先瞧瞧他们有何贵干,再做打算。”
于是纱悟静跟着唐三藏,出了方丈,这这方丈已经被一队甲兵包围,这群人衣甲鲜明,不似寻常之兵,倒好像是宫中卫队一般。
唐三藏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问询了。”
为首将官伸刀指着唐三藏道:“少废话,和尚,我且问你,你徒弟可是一头猪?”
唐三藏一怔,早上寻不见猪八戒,怎么在这儿得了他名字,当即道:“贫僧确有一小徒,姓猪名悟能。”
“那便没错了,”那将官昂着头道,“你这淫和尚,出家人还带女眷,左右,与我拿下!”
说罢,左右兵丁齐上,拉肩头,拢二背,便要捆绑唐三藏,虽然唐三藏和陆聆儿都反对纱悟静动刀子,但没说不许反抗,只见她一拳一个,全部撂倒。
这下子,轮到这位将官不淡定了,战战兢兢道:“你……你敢……”
这时,陆聆儿从屋内出来,却身着一身道袍,那是当年黄龙真人送她的,别说,质量还是很好的,也没开线,也没破洞。
陆聆儿笑吟吟道:“你放心,不会杀你的。”
“你又是谁?”那将官瞪着唐三藏,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一个和尚带了两个妙龄少女,一个女尼一个道姑,实在太也有辱斯文。
陆聆儿却打一稽首道:“将军休问,贫道与这位和尚师父只是同路,不是凶恶之人,将军可有话直说,不必动手动脚。”
说罢,陆聆儿伸指一弹,一滴甘露散成水雾,那些个兵卒便都爬了起来,身轻体健也无外伤。
那将军这才放心,这国之人本就尊道,又见陆聆儿果有法术,收起气焰,规规矩矩道:“末将乃本国禁军统领,大师的徒弟猪八戒搅扰国师的三清道观,我王有旨,特要大师进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