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之后众人各自散去白象却使了个眼色,把青狮和陆聆儿留了下来。
大殿上,人走茶凉却还有香炉氤氲,烟气袅袅淡淡地飘在周围有些眯眼。
陆聆儿挥了挥手遣散一些:“那个狻猊身上的烟散得倒是挺开。”
“当然狻猊可是雕刻在香炉上的神兽。”青狮说着话,好像还有点骄傲大概是觉得很给狮子长脸吧。
陆聆儿摊了摊手便也不管那些烟气围上去三人凑成一团。
虽然陆聆儿不潜入进来也能偷听机密,不过那样就要一直开着通风耳,怪费法力的,这样当卧底倒是更轻松些。
青狮知道白象一向有见地便即问道:“二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白象点点头道:“虽是驱逐了南山兄暂稳军心但以小弟观之这七个小毛团未必能为我等所用。”
“二弟你这是什么话”青狮阴沉着脸道,“他们七个与我同族,便是出于狮门之谊,也必不会叛我。”
“大哥,你不要忘了,”白象语重心长道,“那移山大圣乐狮驼也是狮子成精啊。”
陆聆儿本来想添油加醋一下,把这竹节山七狮是自己徒弟的事儿抖搂出来,让他们先内部自相残杀一番。
但转念一想,这七个小狮子来这里的目的还不清楚,没必要就这么给人卖了,当下便也不吭声,只听他俩交谈。
青狮虽然不愿意相信竹节山七狮会对他不利,但白象所言也是不虚,乐狮驼也是狮子,就是论交往,自己和竹节山七狮毕竟也不亲密,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那你说咋办?”
“依小弟的意思,对这几人不可重用,”白象小声道,“最好是当成炮灰,让他们对付那孙猴子去,那弼马温下手颇狠,若是打死一个两个,剩下的就都是铁杆了。”
卧槽,你这个大白象好他妈阴险啊,陆聆儿差点喊了出来,不过有自己在,你小子休想得逞。
说了半天,青狮忽然来了一句:“三弟,你怎么看?”
“啊?那个,当然是用眼睛看。”陆聆儿顿了顿,本能地说出这句话来,算是调侃的意味,心里其实也没什么想法。
白象却立刻道:“三弟说的对,猜测多时,不如放出耳目。”
陆聆儿有些愣神,我是这个意思吗?
但青狮可没管那些,拍了拍陆聆儿的肩膀道:“这种精细活儿,一向是三弟你的拿手好戏,交给你了!”
“诶!”陆聆儿差点叫出了声,让自己一个卧底去安排间谍,还真是很有想象力啊,当下来冷冷道,“炮灰的底细,干嘛摸得那么清楚。”
白象笑道:“三弟,你怎么糊涂了,要是他们可信,咱们不也能更大程度利用嘛。”
你还真是精打细算,虽然陆聆儿越来越不喜欢这头大白象,但是没办法,为了避免怀疑,陆聆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陆聆儿先且离了二妖,穿过大殿而去。
“真是乱糟糟的,我们弟兄自己开宴会的时候,也就大哥和四哥不检点一些。”
陆聆儿抱怨着,往殿门出去,要离了这开宴会的大殿,一路踢开酒壶酒杯,只听咯嘣一声,踩碎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只见亮晶晶的,似是玻璃碎片。
“这是什么,”陆聆儿有些好奇地蹲下身子,这个年代要是能找着玻璃也就挺神奇了,捡起来一看,却是碎了的冰片,陆聆儿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这不是小白泽的眼镜吗?”
客房偏殿,住着竹节山七狮。
“嘶,被踩碎了。”
雪狮伸出食指,在白泽的眼镜上一抹,空了的镜框上,随即又生出一片新的冰晶镜片。
黄狮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白泽扶了扶眼镜,颇为无奈,雪狮则道:“没什么,那青狮白象和大鹏似乎在商量什么东西,他们凑在一起,我也瞧不见唇语。”
“看你平时挺能的,关键时刻还是指望不上,”猱狮撇了撇嘴,扯住狻猊道,“狻猊,你不是留了一些烟气嘛,听到什么吗?”
狻猊往后缩了缩,对这种拉扯显得有些抗拒,躲在雪狮身后道:“他们,要派人监视我们……”
雪狮很配合地把狻猊护在身后,冷冷道:“若是那样,肯定是那个大鹏出马了,他可比青狮白象擅长。”
“啊对了,说起这个大鹏,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白泽又举起手道,“刚刚他把我的镜片捡起来了,说什么这是小白泽的……”
猱狮歪着脑袋道:“这么称呼过你的,不是只有师父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伏狸白象,就好像照镜子一般,黄狮开口道:“孤证不立,也许那厮只是觉得我等是晚辈而已。”
狻猊则又小声道:“可他……独自个儿的时候,还提到了四哥之类的话……”
“四哥吗……”狻猊话虽不多,但基本没有废话,白泽略一沉吟,不由得笑了出来,“你们说,那大鹏会不会是咱们师父冒充的?”
黄狮点了点头,却也觉得有难解之处:“师父的变化术自然无话可说,但那大鹏也不是泛泛之辈,如何便被以假乱真了?”
“那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