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屿的面积不小,真要搜查起来,很耗时间。
纪珩大致画了幅草图:“从海岸线的正中间开始,那里相当于断裂点。”
苏尔觉得可行,鱼尾是要从中间撕开才能化为双腿,祭台在中央位置的可能性很大。想到这里伸手摸了下口袋里小人的脑袋:“靠你了。”
在陆地上不好判断具体断裂点,小人则可以飞到半空中,大致圈定出区域。
楼下的氛围比苏尔预估的还要糟糕,他们上楼后,剩下的玩家彻底没了交流。
路全球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停地抓挠皮质沙发,刺耳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满江山终于受不了,蹙眉说:“实在不行你先把免死券放到别处。”
这样下去怕是要神智失常。
路全球防备地看过去,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是想趁机偷走对不对?”
他知道失言了,但无奈控制不住。
满江山一向能调节好自身情绪,这次却不知怎么瞬间火了,直接站起来就和他对骂。
另一边曲清明支着脑袋看戏,笑容讥诮,不时还火上浇油地说上几句。
这场闹剧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后来满江山气急了,情绪看着比路全球还激动,竟是直接抓起桌上的杯子丢过去,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
路全球被砸到了肩膀,气急下双方大打出手。
热闹看了好一会儿,曲清明突然意识到不对。满江山似乎是在故意激怒对方,并且在之后的交手中以躲为主,每当路全球快要恢复冷静时,又再度挑衅。
猛地意识到什么,她直奔二楼。门缝里透出房间中的灯光,然而无论怎样敲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声。
气急败坏让妩媚的气质都冷却了几分,曲清明死死攥紧护栏,居高临下望着一楼的满江山:“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满江山故作不解,内心却是充满嘲讽。
当初找到祭台是受小人指引,然而小人受苏尔控制,无疑证明他们找到的祭台是假的。现实就是目前她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
想到苏尔适才上楼前给的暗示,满江山忍不住骂了那个黑心肠的千万遍,又不得不帮忙拖延时间。
同样想明白这一切,曲清明目中透露出杀意,不再耽搁时间准备出门寻人,满江山拦路。
“我打不过你。”满江山笑了笑:“可你似乎也杀不了我。”
对方白天留了她一命绝非是因为良善,多半是没有满足杀人条件。
曲清明神情冰冷:“凭你也想拦住我?”
“拦不住,”满江山耸耸肩,语气十分无赖:“不过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夜间的树林处处带给人不详的感觉。
眼下为了赶时间,苏尔没时间去注意这份恐惧,一口气跑了大段距离,停下时喉咙有些疼:“是不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从眼前闪现,利爪朝他的脸抓来,苏尔下意识后退一步。纪珩却是反手一抓,直接把白影甩到旁边的大树上。
粗壮的树干狠狠一晃,水鬼腰部几乎要被震断,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纪珩看都没看一眼直视前方,那里有一块地是朝内凹陷的,和小人停在上方给定的空间重合。
“只剩几百米。”
闻言苏尔深吸一口气,没理会捣乱被打的水鬼,一鼓作气往前跑,看到纪珩呼吸均匀,喘着气说:“难怪你之前有一个路遥知马力的成就。”
耐力也太好了!
“和长跑能力没有干系。”纪珩解释:“是因为我比较喜欢探索。”
苏尔第一次听他谈起这个话题,连忙竖起耳朵。
纪珩:“类似先前的出海航行活动,我从前还进行过很多次。”
“”
说话一定程度上转移了不少注意力,不知不觉已经跑到目的地。
今晚的大海并不平静,海水不时会涌上岸,留下一道痕迹又匆匆退去。凹陷的部位乍一看像是画了一半的爱心,苏尔蹲下身抓起把细沙摩擦了一下,紧接着嗅了嗅,似乎闻到淡淡的腥味。
和纪珩对视一眼,配合着挖开周围的沙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手腕开始渐渐酸疼时,终于触碰到坚硬的边缘,苏尔连忙用袖子包着手加快速度。东西埋得不深,很快就显出大部分,最后刨出来的竟是个圆盘大小的扇贝。
苏尔用力掰开,内部散落着奇怪的器官组织,大概有几十个之多。
纪珩:“是眼球。”
苏尔皱眉:“这些鬼怪什么时候能不在人体器官上做文章?”
吓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恶心人?
纪珩没任何心理障碍地把已经不知存放多久的眼球拨拉到一旁,凝视底下露出的凹槽,目中浮现出笑意:“找到了。”
凹槽的大小刚好够放进去一个心脏。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来,刮在脸上生疼。纪珩抬起头,曲清明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此刻她的目光十分凌厉,如同一把随时能凌迟人的刀。
“你来迟了。”纪珩笑意不达眼底,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蚱。
曲清明声音沙哑:“什么时候找到的心脏?”
“就在不久”
话音戛然而止,纪珩感觉到手上多了片温热,余光瞄见苏尔正抓着他的手把心脏直接放在凹槽上。
“反派死于话多。”苏尔认真道。
心脏一归位,扇贝自动合上缓缓下沉,曲清明俏脸泛白,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确定达成通关条件,苏尔对纪珩道:“现在可以尽情和她交流了。”转而又对曲清明说:“有什么想问的,我们很愿意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