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苟宝菩在这里指不定真的会进行恶意收购,私下再敲竹杠。
笑脸商人和神秘男子是同行,不好把事情做绝于是有意用沉默拖时间,等着对方做决定。
许久雕像没有动静笑脸商人挑眉这是准备装到最后?
一番折腾下早过了凌晨两点,苏尔相当困倦强撑着精神小心催促:“估价多少?”
笑脸商人叹道:“不符合收购条件。”
苏尔眼一眯困意去了一半那就是说雕像绝不可能是正常道具。
带着疑惑绕着人头像转悠一圈:“原来是个邪物。”
神秘男子不计较差点被卖掉,反正能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就好。
苏尔看向纪珩,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了。
“找个笼子关进去,”纪珩回忆一番房间的布置:“老鹰标本下有铁链做装饰,一会儿拆下来拴在脖颈处再贴几张符,应该跑不掉。”
笑脸商人越听面色越古怪这和拴狗有什么区别?
雕像嘴角的弧度已经从上扬变得下抑周身萦绕着一股暗黑癫狂的气息,笑脸商人实在看不下去假模假样在雕像头顶轻轻拍了下:“不用那么麻烦,我替你处理好了。”
苏尔狐疑地望着他这么好心?
笑脸商人正色道:“顺手不影响大局。”
苏尔摸摸下巴:“所以雕像既不是道具,也和副本无关,存在的意义大约只是为了误导玩家。”
“”
得出结论他再次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对纪珩说:“没事了,洗洗睡吧。”
一前一后上楼,苏尔这次连卧房门都没关,卷起被子沉沉入睡。
笑脸商人在原地站了会儿,摇摇头,无语地看了眼石雕:“何苦。”
语毕,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咚。
咚咚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尔被噪音吵醒。再一看纪珩不知何时已经清醒,正盯着窗外面看。
老鹰用翅膀拍打着窗户,力道不大,比起昨日砸缆车玻璃要好很多。
苏尔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还有一部分敲击声来自楼下,连忙穿好鞋披了件外衣下去。
“早上好。”隔着厚重的门板,外面的人好像知道有人来了,娇笑几声:“需要特殊服务么?”
苏尔轻轻按揉着眉心,缓解睡眠时间太短带来的痛苦,正要开口拒绝,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告诉她,需要。”
苏尔回过头,纪珩应该是刚洗了把脸,头发丝还沾着水珠,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可我们没有钱,而且这是违法的。”
纪珩:“不付钱就不存在金钱交易,事情性质自然变了。”
苏尔目光一动:“有道理。”
双方探讨的声音丝毫不收敛,朱媚听力极佳,声音不复之前甜美:“开门。”
纪珩点了点头,苏尔从容按下门把手。
朱媚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手中端着托盘,白布遮盖住了里面的东西。进门后她主动掀开,露出数根银针和色料。
“这是”
“纹身的工具。”
苏尔皱眉:“你这技术太落后了。”
现代人已经有了纹身机器。
“不过,因为古老反而显得别具一格。”苏尔仰头想了片刻,笑容爽朗道:“这应该也算古法传承的一种。”
一分钟前还有些难看的脸色多出一丝笑意,谈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朱媚不免多说了两句。
被搁置在角落的雕像冷冷注视着这一幕,暗中呸了一声,先是故意制造说话不过脑子的形象,又委婉地将对方捧到一个高大上的境界,瞬间擒获好感。
无耻的套路。
朱媚:“你想纹什么?”
苏尔思忖后说:“鹰。”
朱媚看向纪珩,后者淡淡道:“一样。”
拉了把椅子坐下,苏尔主动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他本身就是冷白皮,细腻程度远超一般人。朱媚看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银针刺入皮肤时,苏尔面色几乎没有多少变化。
并非强忍,在经历过守墓忠仆用藤蔓钻入五脏六腑拿出那颗神秘之眼后,他的抗疼能力提升不少。
正常情况下,纹出来的图案应该是一只青色的老鹰,然而朱媚的作品相当生动,每一种颜色过度都有,纹完敷上一层白纱,在上面喷了点药剂。
一阵刺骨的冰凉感瞬间渗入体内。
苏尔打了个寒颤的功夫,朱媚掀开纱布,先前的血痂消失不见,只剩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
纪珩递过来一张纸,苏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视线在纹身处久久不曾移开。他很确定没有看错,朱媚取走纱布的同时,鹰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之后纪珩在同样的位置纹了一只鹰,朱媚临走前冲苏尔眨了下眼睛:“早餐八点半供应,出门路口左拐就是用餐区域。”
“好在离开副本能恢复如初,”苏尔有些嫌弃:“要不我连校门都进不去。”
纪珩叹服于他的执着,这种时候竟然第一个考虑到的是校规。
苏尔用手指轻轻在纹身的部分蹭了一下,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涌出血滴:“活得?”
刚刚好像是老鹰嘴啄了一下自己。
纪珩帮他把袖子放下来,无奈:“好奇心不是这么用的。”